第5章 天水一方[第1页/共5页]

这份好感很快被文信侯的门客耗损殆尽。

男人高高壮壮普通，男民气机细致也普通，但是赵高，虎背熊腰小巧心，高额广眉拈花手。

这一年，秦王像一只吸水的海绵，不晓得要收纳多少东西才算完。

第一个孩子哭声间断的时候，母亲拔下钗饰刺向宗子咽喉。

几个浣衣侍女在河边洗衣裳，女人聚会免不了店主长西家短。

八字豪言传遍四海，十方贤士尽入秦廷。

世上多少美景看不到，山川海岳都只是耳中传说。

幸亏秦王有奏疏必读的风俗，哪怕是被骂得狗血淋头也不漏一卷。

“囚母弑弟，非人哉！嫉贤妒能，非君哉！”

“子异，政儿比你短长。我也算对得起你了，哥哥来了，你备桌酒肉给我拂尘吧！”

这七个字，不简朴。

他循着竹径登楼，眼目所见是一颗倒着长的白菜：白衣绿裙碧丝绦，鹿眼藕臂羊角辫。

嫪毐错愕半晌，笑，浅笑，嘲笑终至癫狂大笑。

一夜天如水，一池水如天，天上彗星凌北斗，水下鱼逐紫微宿。

车裂嫪毐，软禁太后，夺职吕不韦，三件事干脆利落。

“虎翼当中，仍有蚊蝇之喧。”

眼界放开，鸡毛小事便能够筹议，比如做个孝子，迎母亲回咸阳。

天水之间一座琉璃桥，踏足桥心便如登临太虚。

她学着雀儿往巢里一蹲，很对劲，然后跑来拽他衣角，大抵想让他跟她一块进巢里蹲。

折了竹枝堆成圆，一圈又一圈，一层又一层，厥后秦王看明白了，她在搭巢。

城外古道，暮秋时节，霜林醉叶，满目相思血。

贰心结纾束缚声大笑，笑惊了枝上灰雀，笑落了足下乌鞋。

自此一别，君在天之上，吾在水之下，天水各一方，两自不考虑。

天公明断，倾天之雨判吕不韦居功至伟。

“待罪之人，不配主持国政。”

“前日大朝，季父第一次缺席。”

花下，扶苏与清河追追逐赶，欢畅得像枝头花骨朵儿。

能听到此话的人必是二人亲信，既是亲信又为何将秘事直陈秦王？

不，不能。

浣衣宫女深羡苕华宫主，一国之主却深觉奇耻大辱：他竟然收养了一个本该摔死的野种。

上书人漫衍于各个官署，上至御史下至文吏，多是六国士子。

这些年他们保持默契：秦王不问，白叟不言，秦王若问，话藏一半。

挨骂，是秦王亲政以来练就的第二项本领。

客不负秦，秦无客不强，逐客必弱，这是李斯谏书的大旨。

“你的出身。”

“父王，好香。”

嫪毐告密：主持修渠的郑国事韩国细作，韩国企图以修渠为名减弱秦国国力。

秦王听完，让赵高归整；半个时候以后，赵高回禀说没法归整。

“自吕不韦主政以来，这秦国朝堂就成了六国士子的天下。”

吕不韦有奠定之力，有立君之功，万一他真是……弑父？

……

吕不韦一罢再一复，满朝文武一头雾水。

一则嗜权之人失权如同丧命，二则不知秦王一意孤行，是在乱秦，还是强秦？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为之何如？”

一卷谏逐客书让秦王识得李斯才调，一朝废逐客令也让李斯见得秦王派头。

“王即薨，以子为后。”

母亲伏在季子的尸身上放声哀哭终至昏迷，偶然且不屑答复儿子的题目。

另一个是寡居太后与相邦私通，相邦为脱身，进献门客与太后，供太后淫乐。

嫪毐一事再度被翻起，吕不韦罢相，昌平君也没能升任相邦，因为相邦一职被秦王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