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阻止】[第1页/共3页]

“即便儿臣继位，不也会有人打着目夷的名号逼宫？”

“那对罪臣就得再狠些！只要做到最狠，才不敢有人再反！”

次年，南宫长万被陈国人押回，收监天牢。绝少人晓得，在南宫长万收押期间，宋桓公同他有过一次会晤。

“孤要将她一同正法，但孤向南宫先生包管，留令堂一全尸。”

“诡诸甚么时候能到葵丘？”

公元前682年，周庄王十五年。

“千刀万剐后，将臣的尸首做成肉饼，分与众位大臣食用。好叫他们记取，再有反叛者，如南宫长万。”

“统统皆为邦国，先生勿怪！”

一样的题目也缭绕在周襄王和太宰姬孔的脑中。本年是周襄王继位后的元年，又有葵丘会盟……一个月前再传来宋桓公驾薨的动静，晋献公如果不死，这天下还该有多乱！

公元前651年，秦穆公九年，春三月。

“是啊，已经一年了，秦国方面如何还没有动静？若再不脱手……”

“君上单独前来，不怕我发作吗？”

“儿臣之德，不及兄长目夷万分之一，大位该当他来担当。”

“如何做到最狠？”

“也只要他才使得动这柄剑！”

兹甫跪在床前。“儿臣谨遵君命！”

“既然如此，南宫先生又为何要痛下杀手？”

“兹甫，孤走以后，儿可要担当起国之重担啊！”这是他到死都放不下心的事。

“儿真是这么想得？”

“君上是头一个说罪臣无反意的人。”南宫长万确切没有推测。

再往前的两年，天下第一懦夫在与鲁国的一战中中箭遭俘。第二年，宋、齐、鲁三国修好，南宫长万得以回到宋国。当时，他已名誉扫地，再不得正视。

“君上圣明。”

宋桓公先找来目夷问话。目夷还是一如既往，誓死尽忠兹甫。宋桓公听了，既高兴，又悲伤。“如果承平乱世，儿的宽仁浑厚方可令邦国长盛不衰啊！”

南宫长万一阵心伤，却也只得认命。“多谢君上。”

“还不敷！”南宫长万俄然吼了起来。即便隔着细弱的木桩门，南宫长万的威慑力涓滴不减。君上可想步先君的后尘？”

“目夷宅心仁厚，儿臣性如烈火。若由他来继位，即便儿臣同他定见分歧，兄长也是会多多包涵，儿臣同他也仍能做兄弟。如果由儿臣继位，一旦有了分歧，兄长必定尸谏，儿臣又未毕肯听。当时闹将下去，恐怕再难以兄弟相称！”

“臣……”

兹甫走后，宋桓公命人取来一柄青铜剑。宝剑悄悄地摆在架上，好久无人打理。剑鞘锈迹斑斑，漫溢着铜臭味。只要靠近剑柄部分刻的“万”字还模糊可辨。两名内侍替他褪去剑鞘，把剑递到面前。宋桓公本想去取，可在他丁壮时也举不动，何况行姑息木时呢？内侍只得跪在床边，托着宝剑，凑到宋桓公跟前。

身处于世，天然不能事事随心。目夷虽无争位之心，可心向着他的大臣却并不这么想。作为邦国的基石，他们更情愿在一名刻薄仁德的国君部下做事。基石们一样明白，宋国只是个夹在大国间的小国，一名野心过大的君主将给小国带来如何的运气，只需略加思考，便会有答案。

现在，谁又能禁止晋献公的远行？他乃是抱病远行，其情意不成不说为果断。自客岁回到绛城后，晋献公便主动筹办远征的打算。“孤要倾举国之兵，与齐国决一死战！”

“罪臣一死，家母任凭发落。”

宋桓公倒是一愣，但很快又和缓过来。“南宫先生勇力天下第一，若真有反意，哪会比及今时本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