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三章 后来[第2页/共3页]

“小娘子过了七夕就筹办去崇文馆习课了，前些日子课业担搁了，这是找了空儿就让她写写涂涂，免获得时候被常先生骂。你小时候可没被常先生少骂，要不是描红没写完，要不就是琴律弹错，要不就是明显是要背《论语》，你一转话头就背上了《三字经》。”

行昭便捂着嘴笑，口里直说：“总不能有个三头六臂，三眼五耳吧？哥哥那里是英勇啊，哥哥啊，纯属就是运气来了。若说英勇，娘舅、秦将军另有梁将军才是真正英勇的，哥哥也就是仗着有您撑腰，才敢啥也不懂地罢休大干。官方可有句俗话，反面新手赌牌，反面熟行过招。哥哥才上疆场的，天然有您庇护着的运气在，可娘舅，梁将军和秦将军可就真真是熟行了...”

天子没说将人马从方家老宅撤去，方皇后却更加放心了。

抬开端，正都雅见凤仪殿正殿的窗棂外，天涯黑沉沉的，铺天盖地的灰黑压在大地之上。

方皇后笑着抬抬下颌，表示欣荣持续说下去。

“...阿诚意里慌，我那婆母也内心头慌，隔三差五地端着鸡汤糕点过来，公主府哪儿还能缺了她白叟家的鸡汤啊。从王家到公主府就是坐马车也得坐上一炷香的工夫，如本日头这么大，如果婆母在马车上头闷出病来了，我倒成了祸首祸首，干脆避到您这儿来，既清净还舒坦。”

对着历经磨难，年幼的女儿忏悔，就像将千钧重的担子放在小娘子的肩膀上，让小娘子堕入苍茫与挣扎，堕入自我嫌弃与品德否定。贺琰想要忏悔，他直管对着贺太夫人、应邑、另有阿福的陵寝忏悔去吧，人间只要这三个女人能无怨无悔地谅解他所做下的统统。

一句话轻飘飘的，像一张薄薄的透亮的桃花纸从木案上随风跌宕地飘落下来，堆叠在满腔的苦衷上，然后苦衷就变得更加沉甸甸。

应邑的三日回门，是直直往慈和宫去的，连凤仪殿的门口都没过，方皇后没说甚么，倒是陈德妃非常微词，碍于顾太后，也不好太说话，只是有几句闲言碎语传出宫门，“...长嫂如母，摆布是方都督不对，不该在大喜时候去搅局，可方都督是甚么本性？还能叫他让着冯大人不成？这就连凤仪殿都记恨上了，也不想想当初是谁让她如愿以偿，嫁进冯家的...”。

凤仪殿里老早就用了冰了，将从冰窟里运出来的冰砖安安稳稳地躺在炕桌下，高几下，木案下，冷气儿滋滋地直冒，外殿的粗使宫女们一天里头最期盼的就是能在傍晚时分进内院里来喝碗银耳莲子羹，或是冰冷沁人的绿豆汤了。

行昭想，凤仪殿都闻声了这些话头，慈和宫没事理听不见，约莫是应邑手里头那封信不见了的原因，近忧尚在面前，便也顾不得别人的闲言碎语了。

“三娘向来做事情随心所欲，今儿个看扎眼了，明儿又看不扎眼了，常常也是有的...”方皇后神采澹泊地笑着应和话儿。

方皇后笑着说，倒把欣荣羞了个大红脸。

“人也是她执意要嫁的，嫁了以后又整出这么多幺蛾子出来，真是不晓得她是如何想的...”欣荣边嚼着葡萄，边撇撇嘴，“肚子都显怀了，八姐上回做满月酒，我瞥见她，肚子尖尖的，看起来不算太大，但是也能有个四蒲月份了吧？虽说是三个月以先人就安生下来，可也禁不住她这么折腾啊...都敢怀着孩子嫁人，如何就嫁了人以后又和别人处不铛铛了呢？真是女民气，海底针，叫人摸不透...”

方皇后哈哈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