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善后[第1页/共3页]
林竹的老子娘大抵明白始作俑者与贺琰的干系,才敢让儿子这么猖獗,而贺琰的措置态度更表白了这一点。
行昭差点惊得将舌头咬到,闵家的孩子!闵寄柔兄长的孩子!这是偶合还是特地?有人要谗谄行景,却用的是闵家的种。行昭脑海像是一团乱麻,找半天找不到线头,只好持续诘问莲蓉:“侯爷如何善后的?”
这个莲蓉天然是不晓得,荷心怯生生地想说话,行昭冲她点点头,这才细声细气地开口:“今儿个早上哥哥返来时说,侯爷审完人后就一向在勤寸院里头,临到天亮了,才从屋子里出来,让白总管去送两封信。”
“哥哥接到的是送到信中候闵家去。”荷心这个答得快,背面一句倒是想了又想,才说:“别的一封不是哥哥送的,是白总管亲身去的。不过听哥哥嘟囔了几句,仿佛那封信盖着青封铜泥,厚厚的一叠儿,白总管攥在手里,仿佛又不放心,就揣在了怀里了。”
大夫人还没腾位子呢,这起子人就胳膊肘往外伸,帮着应邑来栽赃谗谄来了,果然是人往高处走,有利不起早。
行昭手搭在案上,看着墙角摆着的那碗黄寿丹。
莲玉轻声问:“女人感觉另一封信是写给谁的?”
“交给白总管去送,厚厚一叠儿,封着铜泥,送进宫里的函件大抵也就是如许保重了。”行昭手一下一下地扣在黄花木上,钝声起,又说,“一推算,送给的还能有谁?只要这件事的始作俑者了呗。”
主仆二人正说着话儿,另有管事在外头扣了扣窗板,贺琰扬声唤他出去。
“礼部将二皇子妃的名单承上去了!”那管事喜气洋洋地说,却被书斋的寂黑惊了一下,看到贺琰面色沉重,便迫不及待地想把好动静说出来,“三女人也在里头!”
张妈妈看出了大夫人的难堪,又说:“如果侯爷有甚么贰言,让他直管去荣寿堂和太夫人说道说道。”
将主子的贴身东西偷送到诽谤者手里去...莲玉的后一句话却没有说出来。
行昭站起家来,荷心的身量还没她高,一抬手就能摸到荷心的头,行昭边揉着荷心的双丫髻,边笑说:“你家女人还没吃饱呢,去处小厨房再要个青蘑蒸蛋和鱼片粥来。你喜好吃山查糕,莲蓉喜好吃烩三鲜,荷叶最实诚喜好是小笼包,都让小厨房做来。”
大夫人也只好应了。
行昭听后,笑着将一盅银耳莲子汤一饮而尽,太夫人如此倔强地插手,表白态度,贺琰敢再去荣寿堂吗?也好,让贺琰身边的人儿都看看,这就是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好处!
“荣寿堂瞒得紧紧的,太夫人是如何晓得的?”贺琰一针见血。
“都留下。”行昭出言,荷心的哥哥是贺琰身边儿的小厮,荷叶是从荣寿堂跟来的,疑人不消,用人不疑,叫她们内心存了个疙瘩,倒是得不偿失,“都是怀善苑里的人,那里有话是说不得的。”
贺琰果然老狐狸!
贺琰想了想,点点头。
又说,“侯爷又去审了郑婶子,把她给放了。”莲蓉说得忿忿不平,又想起了甚么:“那林竹被绑在院子里,抽了板子,下来的时候后背满是血,一百下板子下去,估摸着屁股背面的肉都烂了吧。他老子娘现在倒还被关在柴房里。”
只是贺琰一贯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本性...
行昭抬了抬下颌,又问:“侯爷现在在哪儿?”
行昭能肯定是应邑长公主了。厚厚一叠,写了些甚么?是恐吓还是哀告,是嫌弃还是持续欺哄?
“你去将这件事完完整整地讲给张妈妈听。”行昭叮咛莲玉,抬了抬眼:“哥哥的说辞,薄娘子的说辞,郑家的背景,侯爷的惩罚。郑家三郎在翼城从戎,而中宁长公主的封邑就在那边。侯爷将林竹打了个半死,却没动他老子娘。昨日侯爷在鞠问林竹时表示出来的踌躇和游移,一点一点都说给张妈妈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