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他看见，来去百年[第2页/共3页]

“黄沙滚滚，彼苍无道，竟让这六合，蒙受这般灾害……原觉得六合不仁，乃是公道；谁曾想，竟是真的不仁？”

“哎……”

张先听着卢玄的骂声，默不出声，看不出他在想甚么。或许是卢玄全数都说中了，他本身有力辩驳罢了。

“刘夷希没死？”

在乾落八卦阵上，他就是天然；是以没有所谓的五行相克，他就克五行！

六合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六合乃是天然的化生，储藏万物；但是也正因为如此，万物有灵有爱。而六合超脱于万物，偶然无感……是为天然。

卢玄缓缓漂泊的身材垂垂落下，当他身材触碰到乾落八卦阵时，不由得感受精力一振，昨日被冰封的经脉，也是重新伸展了开来。

卢玄放于胸口的双手微微一动，摆出一道奇特的印法；半晌以后，那盘坐在地上的卢玄，竟是微微的飘了起来。

卢玄冷冷一笑，望着张先的眼神剧变，淡然说道：“向闻贵府高低共八十三口，现在只剩尊下父女。尊下对于家中的亡魂，倒是很怠慢啊。”

这一掌似有千钧之力，只听“砰”一声，卢玄的手掌竟是完整的嵌了出来。

这一击实在将远处的张先吓了一跳，竟是半晌不敢吱声；过了半晌，那远处的张先又是操着怠倦的口音说道：“卢玄先……”

一滴浊泪缓缓从眼角流下；这泪，是给他本身的，是给那无辜遭屠布衣的，也是给那浑浑然不知所为的天下百姓的……

在张先看来，卢玄骂的很刺耳；在凡人看来，卢玄这骂人还没骂一个脏字，说的倒是极有艺术含量。

“卢，卢玄先生，您如何样了……”

卢玄心中一阵低喝，便瞥见卢玄本来坐着的处所，俄然呈现一道洁白的光芒。那道光芒令人非常沉浸，仿佛有着原始的、天然的气味。

卢玄此语，天然指的是那若揭的火命与刘燮的火命；二者皆是火命，没有相克之说。但一道小火赶上更大的火焰，莫非还不容它吞噬本身吗？

乾落八卦阵乃是上清秘宝，人间能将其呼唤出来的，便只要传说中的六合三清了。现在时节，万灵万物，皆是有五行之分；而这乾落八卦阵，便是生于宇宙的天然产品，是超脱五行的存在。

“火焰固然令人害怕，但如果赶上比他更增强大的火焰，只会被全数吞噬！”

张先极其气愤的谛视着卢玄，似是要把对董伏的仇恨转移到卢玄身上来。张先转过身去，不想见着卢玄，大声喝道：“死者死矣，尚不及生者！此时现在，我如何还不足暇来祭奠那些亡魂？我现在只体贴我女儿安危！”

或许，当初的刘夷希，走的路并没有错；偶然无感，真的才是最靠近于六合的。但，能够超脱世俗，做到偶然无感之人，又有多少？

他瞥见权臣自高，起兵北伐，扰乱鸿沟，百姓百姓生灵涂炭；

卢玄闻言，轻视一笑，未曾想事到现在，这张先竟然还是这般嘴硬。

“开口！你这无耻屈膝之徒！”

他离地不过一拳的间隔，但能够悬空浮着，又有多少人能够做到？卢玄的双手还是变动着，时而变作‘十’字，时而变作‘井’字，更是呈现一些没法言喻的印法，奥妙非常。

“乾落八卦阵！”

偶然无感，近乎六合，近乎天然；真的是完整精确的吗？这便是我们修道之人一声所寻求的么？

一道悠然平平的尖声俄然呈现，卢玄的内心不由得颤抖了起来；他看着那遥遥而来的身影，面色平平，眼中似有精芒射出，几近要洞穿这安稳的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