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摆摊[第1页/共3页]
现在,吹箫只忙着他这开家世一桩买卖了。此番来的是一个穿宝蓝齐腰襦裙中年妇人,手里牵着一个扎牛角辫的小女童,小娃娃圆嘟嘟的脸,圆嘟嘟的眼,端的敬爱。
殷玄黄也才反应过来本身说了傻话,自嘲一笑:“是了,是鄙人犯痴了。”
若要吹箫晓得了,定然是哭笑不得的,他不过是嫌弃道旁噪杂,兼得未将东西购置的齐备才选的此位,在旁人眼中却不定被解读成甚么模样。但,那旁人的设法与他也是无关的。
“你定然晓得。”殷玄黄说的必定。
高啊!实在是高!人不就是如此,你越是端着,别人就越是敬着,你如果显得不在乎了,人就感觉你有几分本领,真如果巴巴凑上去道‘这位公子迩来有血光之灾啊’,你看着吧,说不得立时被叫几声‘骗子,神棍’。就选一个位置的工夫,吹箫便被几个同业视为骗中妙手了。
次日一早,吹箫起床先是去布料铺子中扯了一块五尺长一尺宽的青底长布条,寻了三段竹子,敏捷的做了一个布幡,上书‘算命’二字,又买了笔墨纸砚等物,这外物算是备划一了。将东西归置好,吹箫寻出一条墨色长褂套上,将前两天顺手在山中摘的染色黄基草揉碎了挤出汁液涂在脸上,一刻钟后,吹箫本来莹白如玉的肌肤已变得有些干黄,又拿出描眉用的细笔在眼角嘴角轻飘飘的扫过,几道细纹应笔而生,吹箫对着镜子看了看,对劲的一笑,最后贴上在戏园子里买来的假胡子,好嘞,一其中年美女人正立在镜前点头浅笑,如许看起来可神棍多了。
此时的殷玄黄倒有些胶葛不休了。不过,此人长得实在过分俊美高华,当暴露小孩子普通的固执时,吹箫便也不感觉他惹人烦,表情颇好的回了:“赢利啊。”
那妇人把小女娃往前推了推:“问俺家翠娘的命。”
吹箫暴露一个无法的神情:“随殷兄的意吧,但不管鄙人晓得还是不晓得,明日却有要事要办。”
可有些话却不能说的太明白,当下不在乎的一笑,只道:“鄙人又不会甚么神通,不过是会点子看相算卦的技术,既不能探畴昔又不能将来,如何得知那老哥哥寻我何事?只一点,他如果来谢我,那大可不需求,如有事求我,我也帮不上忙咯。”
“你知他寻你做甚?”殷玄黄感兴趣的问。
乔装好了以后,吹箫便骑上小毛驴慢悠悠的朝宕霞山去了,这大雍城内,每到上元佳节,不管布衣贵族,都有去上香还愿的风俗,城外宕霞山上有一座鄞山寺,非常灵验,是以香火非常畅旺。吹箫便筹算搭一次鄞山寺的顺风车,就在那寺外摆市练摊。
到了鄞山寺外,吹箫毫不料外的发明那寺外显眼的道旁早早有同业占有,那布幡上写甚么的都有,口气一个比一个大,甚么‘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断宿世看此生’啊,‘铁口妙算胡半仙’啊,等等等等。吹箫一笑,也不去跟他们挤,摆布打量了一阵,选了一处有松木有青石,离主道约莫有五六步的间隔的处所。那松柏盖如云,正谓之华盖,两三块山石位置倒是好,一块高方的山石被两块小石夹在中间,如同天然的书台,连桌椅都省下了。此处模糊有些活力,吹箫在那小石上坐了,将布幡靠在松树上,在那大石台上摆上笔墨纸砚,施施然靠着树半闭上了眼。
几位同业对视一眼,相互眼中皆有些凝重――本来他们若都如此在骨干旁设桌椅板凳,立夸口布幡,大师都一样也就罢了,偏生此人一来,一松三石的一坐,立时显出他们的俗气来,连昔日谙练的高人姿势也有些摆不出来了,总感觉仿若东施效颦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