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乱世谈[第1页/共4页]

“你忘了，我可不会忘！”

“喂，我洗好……”这时，乞丐楚木从内门走出去，昂首一看，发明房内坐着一个陌生人，他停下脚步，挠挠头不说话。

“雍州嘛，如何说也是块龙腾宝地，住得久了，不免能沾上点大秦太祖天子的福泽……”华服中年人拍了拍刚吃得鼓胀的肚子，嘿嘿直笑，脸上挂着一丝对劲：“是不是恋慕我啊？如何的，要不要随我一起在雍州玩几年，也免得你老是在江湖上流浪。”

闻言，洛木青转过身子，高低打量楚木一番，眸子一亮，洗去铅尘以后，换上一身素雅干净的白衫，脏兮兮的小乞丐摇身一变，竟很有些乱世翩翩佳公子的感受。

“风趣！风趣！”

洛木青拿起折扇翻开，左手在扇面上悄悄一挥，一层青芒掠过扇面，本来的墨色山川图变成了一幅庞大的舆图，舆图上标记取一个个黑叉。

“瞧瞧你都多长时候没洗过身子了，从速去洗一下，换身洁净点的衣服。”

“你要我截下那两人，这是要我拿命去拼啊！”许成文盯着舆图上那一点，冷静考虑。

目送老友拜别，洛木青与楚木闲扯一阵以后，看到楚木垂垂睡意昏黄，上眼睁不开下眼，便道：“楚木，你今晚就睡这吧，我到隔壁配房去睡。”

“一更早，二更盗，半夜不成换别家……”

青衫文士洛木青提起茶壶，往茶杯里倒了一杯茶，凝睇烛火摇摆，内心在想着事情。

“非也，我只是想开了罢了。”许成文顿了顿，站起来走到洛木青身边，一样望着内里还是热烈的街道，轻笑道：“身处这烽火乱世，谁能掌控本身的运气。哪怕他日，蛮族举兵破关南下如何？邪魔反叛又如何？朝堂权势之争，门阀斗如水火又如何？百姓悲苦，尸横遍野又如何？与我何干！待到当时，天下间无一处安好之地，纵是最坏，不过一个死字，既是如此，我为何要去牵挂天下、牵挂百姓？闲来无事，我饮尽一壶天香楼的美酒，赏上一曲红袖招的歌舞，半月湖畔迎新柳，长安街上逛一圈，清闲欢愉，自在安闲，大家间多少人能如我这般，将这转眼即逝的繁华抓在手中？”

“这里，我会从这个处所进入……”他指着舆图的一点，又移向另一处，恰是雍州知府程之敬的府邸，“而这里，间隔半月湖，大抵一盏茶的时候，我探听过了，林凡现在就住在程府，我需求你拖住程之敬和林凡，不管用甚么体例都能够，只要拖住半个时候。”

“小事一桩。”

道出启事后，洛木青慎重道：“这是独一的机遇，出城以后更加没有体例，至于其他，我自有手腕。”

虽说现在天下动乱，但江湖人士与朝堂之间，干系奥妙，特别是在南域，朝廷的掌控力度在这放着，便是那些个眼高过顶的邪魔外道，也惧上三分，哪个不长眼的门派权势敢直接攻打一支成制的朝廷正规军，没那力量，也没那胆量。

洛木青一愣，随即一阵大笑，关上了房门。

许成文也重新坐下，面带笑意，完整没有因为刚才的争辩指责而恼火，喝过茶后，沉吟道：“天下宝贝，尽在盗圣眼中，既然你决定要趟七彩琉璃灯这趟浑水，我也劝不了你，说吧，你要我如何帮你？”

听了老友掏心窝的话，又看到了街上那一幕，洛木青对老友感到绝望的肝火，不自发消了几分，他望着街上的动静，深思不语。眼下这雍州城的繁华承平，不过是动乱之间的间隙，南域的布衣百姓那里晓得现在北境的烽火熊熊，待到烽火漫野，庙堂权贵、江湖草泽、山野高人、凡夫俗子……谁能躲过一劫？真如其所言，当这份紧抓在手的繁华承平，如细沙般从指缝间流走时，那一份无可何如的哀思，真的能够安闲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