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铁棍镖师[第2页/共3页]

李林塘想得明白：在这找不到父执，无依无靠那就当真得去干卖夫役的谋生，还得是找刘父执！想到就做，跟人探听了老爷子的住处，直奔了潍坊的高密。

本来，这刘恒禄是练家子出身，又投身虎帐起家，对习武之人本就是有着这么一股子亲热的劲。可惜了的是，刘恒禄膝下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女儿毕竟是要出嫁，不能真传；大儿子经商挣钱养家；小儿子发愤从文。这老爷子一身的本领，就这么没有了传人。刘老爷子嘴上不说，但是内心头不是滋味。

那一晚，李林塘和刘恒禄一家长幼喝酒用饭的时候，按耐不住本身内心所想，便对刘老爷子说：“寄父，我到这也有一年了，我想着，参军，创番奇迹出来。”

刘恒禄放下筷子擦擦手，说：“你感觉寄父对你不好？”

李林塘到了人家地头，刘恒禄那也是亲热接待。鬼家门向来不是甚么有钱的大山头，不过是一代只要两三个真传弟子的小门小户。固然他这刘父执不是甚么顶有钱的财主，但是这庄子里里外外还是让李林塘感觉豪阔。

当年李林塘离了师门以后到了山东，本想是投奔一名在山东绿营里做教头的前辈，在虎帐里谋一碗饭吃。

李林塘听了这话，分开了坐位跪倒在地，连连叩首。刘恒禄看都没看，说：“起来，坐下，用饭。”

李林塘神采有点难堪：“寄父，您看不上我这身本领？”

李林塘赶紧摆手：“寄父，我绝对没有这个意义，我……”

这四年里，李林塘是跟着镖局坊一众镖师、趟子手、伴计们，趟出了从济南到亳州一条新镖路来，硬生生闯下了“铁棍镖师”的赫赫威名！打当时候起，但凡是挂着“铁元”镖旗的车队，在这条路上就通畅无阻！哪怕是赶上了“邪茬子”的事，李林塘都能满身而退。

刘恒禄把那只只要三根指头的左手拍在了桌子上，说：“绿营烂了，绿营打骨子里烂了！我年青参军的时候，绿营是一块招牌，现在绿营就是一坨屎！抽大烟的、喝花酒的、烂赌鬼，这类人在绿营里比比皆是，当官的吃空饷，下到十二三的，上到六七十的都在绿营挂名，你去从戎有甚么希冀？”

李林塘要找的这个前辈名叫刘恒禄，乃是他故去先师的至好老友，按辈分李林塘要叫他一声父执。但是哪成想，到了山东济南以后一探听，那老前辈已经解甲归田告老回籍了！

李林塘一听这话从速站起家来一抱拳，深打一礼：“寄父对林塘传艺倾囊、照顾无微不至，林塘自幼无父无母，现在师父驾鹤西去，世上同我最靠近的只要您老和我师兄了。”

“如何讲？”李林塘问。

本来刘恒禄在任的时候也协管城防，高低两路都吃得开，谁想做点甚么捞偏门的谋生，比如偷运福寿膏、半掩门、黑赌坊一类，都得给人家下水。这刘恒禄也是耐得下心机，不抽大烟不耍钱，吃糙米喝凉水，贫寒如洗、清风两袖地做到了离任。回了乡间立即买房置地，安放心心当起了地主老爷，开了一间当铺，买卖些猪羊，收一收租子，小日子过得好不欢愉。

“生不入官门，死不进天国……”听了刘恒禄这么一番话，李林塘喃喃道。

李林塘说完，干了这碗酒，又倒满。彭先生看着又新开封的一坛酒，说：“林塘啊，你醉了。”李林塘摇点头：“这才喝完一坛，心疼了？师兄你不晓得啊，我酒量大着呢。”

“哎！你先听我说完，”刘恒禄打断了李林塘的辩论，“年青人呐，心气都高，想着有本身一番奇迹，我了解，我也支撑。林塘你的本领不低，拳怕少壮，当今恰是你最好的那几年风景，你在我这留了你一年，我的棍法算是有了传人了，现在当放你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