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一章 认明[第2页/共3页]

那骇怪的眼神与神采实在太较着，张临想假作不知都不可，只得一笑道：“那是我姑姑，姑姑是否与你讲过，她有位兄长，因无修炼资质，出世做了凡人？”

沈长钧没错算岳冰河，但算错了岳冰河身边的变数，岳冰河确切没这么下作，但如果侍从干了下作的事，他也完整不会介怀顺水推舟。他干不出来，侍从干了也划一于他做的，顶着就是，归正他也乐见其成。

“恰是。”

待岳冰河说罢，“周素”好久未曾出声，冷风沿窗拂入，偶夹带着几片花瓣，或落在茶桌上，或坠地，或被袅袅炉烟轻托于空中。本日点的香不是昨日的万盏莲花，而是张玄素生前最爱用的殊兰满树，一缕缕炉烟化成一株株殊兰花树，或盛开或残落，加上有殊兰花瓣被漂泊于上，虚中有实，动中有静。

“甚么神魂？”沈长钧被张临这一句吓得不轻。

在宗家，沈长钧绝对是受欢迎的存在，至于为甚么，很好了解嘛，有谁在张玄素身后不辞辛苦为其驰驱，有谁肯损过半修为气运，送张玄素那残存的灵魂转世托生。受张玄素恩德的人无数，只要一个沈长钧如许做过罢了。

这一问，张临便知张玄素没与沈长钧讲，又或是还来不及讲，毕竟在张玄素身故之前，早已把沈长钧送到无应山为弟子：“说来不但她与我有旧，长钧真君与我亦有旧。”

跟玄门爱叫弟子隐姓埋名历世一样，宗家后辈也爱隐姓埋名历世，沈长钧倒没有被瞒着的不满，而是对张玄素身故更加不能了解：“当时她为何不向宗家求援？”

固然沈长钧还是有些没法了解，但却没再问下去，张玄素对外人且至善，何况待家人，约是怕给家人带来劫祸中：“此行，恰是为你姑姑。”

“周素”说到这里，停了停，似在思考着甚么，半晌后又道：“便当是又一循环又如何，人生一世，本如大梦一场，今既入此梦，便是缘法该当，即使费尽考虑，不过自寻烦恼罢了。看得出，仙尊对神魂本来的躯壳颇具心机，但我今已是周素，前尘旧事。便叫它随风消逝吧。”

“姑姑转世的神魂俄然回籍，伯父早已有所预感，已为姑姑备下一具肉身，临时包容姑姑的神魂。不过，出了一点不测，姑姑已不记得她转世是何人，记起的倒是肉身的影象，乃至言谈举止也出于肉身。”张临与周素非常熟谙，统统对周素的习性一清二楚，眼下的绝对不是姑姑转世，而是周素神思觉醒，至于为何包容转世的神魂仍以周素的神思主导，张临也说不好甚么启事。

“我姓张，她也姓张。”

这秘法，只宗家最多，沈长钧早已非底层小修，天然晓得宗家的存在。与斯须真仙和元昊真君说一声后，便去了帖子，不日拜访宗家。

天然，这话也另有可应对的――我不是你，你也不是她，但“周素”没法应对出来。她不是秦景，她不会有那么多奇思妙想，当然，也就不会胡思乱想，但秦景这般灵思，恰是她总能等闲破关渡雷劫的启事。

满室烟树下，“周素”穿戴她还是张玄素时最爱的蓝衫，腰间菱花结上是一串洁白的玉雕殊兰花，发簪明珠，手钏蓝玉。各种陈迹，都显现着她还是张玄素时的偏好，又或许真正的周素也爱如此，总之这不是秦景。

“你亦不是我，安知知不知她肯不肯。”如许的对话，更让岳冰河想起秦景，秦景当时神神叨叨的讲过很多，或许连她本身都不太记得清讲过些甚么。但岳冰河很多都记得很清楚，比如这段“鱼与水，你与我”的“公论”，岳冰河曾与侍从论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