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法座之下设九席[第1页/共1页]
北鹤行不无惭愧的说道,“弟子这些年背负血海深仇,又因麟池洗刀一事遭赤麟王和一刀佛毒害追杀,于无法之时也常常大开杀戒,实在是情势所迫,情非得已。可我抚心自问,绝没有错杀一个好人!”
北鹤行先是震惊的看了一眼这老头儿,忽又面带忧色的说道,“此中的困难我又怎会不知,莫说十二剑门宗主齐聚,我万难冒昧,便是让我幸运钻了空子,那三法座又岂会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可我情意已决,体味了这一场,不管存亡,我也就摆脱了。”
本来,当年阿谁漂亮萧洒,意气风发,不过而立之年便执掌七教的镇塔仙,现在也是被如刀的光阴微风雨刻下满脸沧桑。
他现在服一身庄户人家的平常麻布衣衫,腰间亦不见了他的古松刀,头顶一方四平方巾,严肃与豪气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平平和一丝丝儒雅。微微伛偻的身子中透出半分参透世事的豁达,和半分老境颓唐的无法。
水镜先生悄悄笑了两声,“固然我不知北大侠说的‘他们’是谁,但是你的仇敌来与不来,你都报不了这个仇。”
“世人只知剑门十二庄,似枯灵子、黑湖剑痴般名宗大师修为深厚,剑术不凡。亦有人传闻过十二宗主之上更有三法座成就已入化境,不凡品武服从够对抗。却鲜有人晓得,介于剑门宗主和法座之间,另有九席护法!”
他说话间,语气又垂垂变得铿锵而有煞气,“此番龙楼试剑,他们不来就算了,如果敢来滋扰,我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可此时师徒两人相对而立,北鹤行一时百感交集,冲动的说不出话来。很久,“扑通”跪在地上,如他普通的钢铁男人,也忍不住落下泪来。
“师父!”
“你我既有师徒之实,便没有扳连这一说,不必自责惭愧。”季鹤松语重心长的说,“公然不出我所料,你还是阿谁本性纯良的毛头小子,绝非江湖传言的恶魔刀客。”
水镜先生捋着胡子,“江湖事,实乃众肇事,亦是万千俗事,任你如孩童般璞玉的品格,感染久了也难保不泥足深陷。可从方才那盏茶来看,令徒绝非是草菅性命之恶人。”
季鹤松看向水镜先生,“水镜先生,我所料如何?”两人默契的点点头。
“只是...”季鹤松坐到桌旁,水镜先生沏了杯茶给他,“这么多年,你还是没有放下仇恨,还是决意要到龙楼去闹得天翻地覆么?”
“九席护法?”
而北鹤行深知这统统与他大有干系,一面自责一面感激,竟至于无言以对。
北鹤行固然猜到了这位“故交”的身份,很多年畴昔了,关于如何面对贰心中自也策画了好长时候。
“起来吧,几十年了,我们都老了――”
北鹤行也跪坐在桌前,“颠末我多年来的查访,幕后之人已经根基肯定。当年麟池洗刀本是一个机遇,可我当时髦未调查清楚,即便调查清楚,也没有那般气力去报仇。厥后在拒马河一战中,我本有机遇得报大仇,却无法被剑门世人认定为惨案的始作俑者,功亏一篑。”
季鹤松的法度极迟缓,走到北鹤行跟前,似很艰巨的哈腰扶起北鹤行:
“呵呵呵――”水镜先生笑而不语,又啜了一口茶水,“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哦?”北鹤行蹙眉看着面前的老头儿,“请先生见教!”
“徒儿不肖,扳连师父了!”北鹤行低着头,哽咽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