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香樟一夜梦[第1页/共3页]
刚清算停妥,却见一名妙龄女子款款走出去,端着一盆水。但见她,肤如凝脂,通透细致,乌云轻挽,不幸动听。画的一弯浅浅远山,罩着一双杏子秋水,鼻儿似玉雕的面鱼儿,唇儿含着可儿儿的浅笑。道是:闺秀自古出大师,碧玉向来养寒阁。问君安得分身策,怡红快绿说不得。
“你!”北鹤行一时语塞,被说中苦衷,放开厉妫,自去安设谢重九。
群芳苦觅劳蜂蝶,才子偶遇凭君惬。
“好大的本领!”
却看那女人,虽被扇面公子扯去了绉纱披肩儿,只见小巧的脖儿,玉雕的肩胛儿,牛乳似的皮儿,樱桃似的肉儿,红烛晃处如灯人,一颦一动体似酥。却不见她愤怒,似早已看破那青楼之事,表情不为之波澜。
谢重九似梦似醒,如此过了一夜,只觉精力畅旺,身材大有好转。却见本身赤裸着身子在被里,两旁并无那巫山神女,哂然一笑,便起床来。
“啪!啪!啪!”
“此言差矣,”谢重九边躲闪,边分辩,“上天皆有好生之德,若生性和那淫贼恶霸普通,惩戒一番也就罢了。似这沦落青楼的女子,凡是有的前程,谁又情愿整日陪酒作笑,落得风尘呢?”
谢重九半睡半醒,冥冥中见她宽腰间衣带,漏出似曾了解的表面。
随行的恶仆仆人本来兴趣盎然的来喝不要钱的花酒,对这番变故也没缓过神来,此时一听扇面公子叮咛,便像得了叫子的恶狗,一窝蜂的朝黑衣女子扑上来。
扇面公子见世人反应,愈发来了人前的兴趣,便伸手去撩那姐儿的裙子,不竭在腰间拨弄凤尾裙的丝绦,转头去看一帮看客的反应。世人丑态愈闪现,扇面公子就更加对劲失色。仿似这堂内堂外的三教九流满是他养的斗兽。
“谢某道貌岸然也好,无耻小人也罢,今晚定不让你伤着她半分。”
“你醒了?”谢重九昏黄中瞥见轻纱飞舞,一名女子倩坐在床边说话,本身却周身酸痛,听不逼真。此时房内已息了灯腊,唯有月色如银,透过窗棂倾泻下来,漫过一地光辉,打在女子的背上,便让她的长相更加恍惚暗淡。
“哼!我是暴虐,可你喜好!”
北鹤行见状,闪到厉妫左边,一把抓住她肩头:“好暴虐的妇人!”
那欺软怕硬的,吆五喝六正威风;那狗仗人势的,公子脚边把火怂;看惯了黄土的,觊觎嫦娥怀中兔;离不得锅灶儿的,瞋目斜眉把恨儿消;赌桌儿赢钱的,沽酒倚门不消馔;坑蒙诱骗的,目瞪口直不伸手。真真是:门里门外皆好色,稠浊鱼龙齐流涎。
黑衣女子见人多势众,一跃而起,黑绸回旋处,漫天金簪辐射,十几个兵勇回声倒地。那起田间龙头的庄稼男人并娘们儿仆妇,悉皆捧首鼠窜,不到一呼喊的工夫,香樟居的内堂便空了下来。
北鹤行金刀一震,扇面公子手中软剑碎如纸屑,一声惨叫,被从中劈开。刀未入鞘,却闻声又是一声惨叫,谢重九被厉妫打出丈许,回声倒地。本来,厉妫偷袭北鹤行是假,谢重九必将来救,便趁隙偷袭于他,一招到手。
恰是:
“道貌岸然!”说着,黑衣女子手上又增加了几成力量。
扇面公子经历这一番惊变,那酒劲儿又缓过来了三分,神采由木讷变成气愤,抄起金扇子便朝黑衣人耍去,却被她手肘挡住,“啪!啪!”摆布开弓,又是两巴掌打在那淫贼的脸上。
“是她!”二楼凭栏而望的北鹤行内心一动,认出此人便是山中所遇之奇女子,自称“厉妫”的娘子。
却看扇面公子,稳稳坐在一张桌子上,金扇动摇,安闲落拓,打量着这个不速之客。俄然纵身而起,从厉妫背后偷袭而来,眼看就要到手,楼上又坠下一个黑影,倒是一个高大威武的男人,真是:半边脸上刀丛深,墨羽裳动手握金。若非共工魂犹在,便是盘古渡真身。此人恰是金刀北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