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智永堂[第1页/共3页]
“那凭甚么拦住水路,强拖我们的船?这光天化日的,没有国法了么?”武岳阳道。
“哪个儿来的瓜娃子,可晓得在跟谁说话莫?”
“六哥……”
划子已被铁爪勾住,连在大船船尾,被拖向宜宾港口。
“闭嘴!”郝老六扭头喝止道。
郝老六绽放的笑容俄然绷紧,叫道:“发旗语!”
“敢穿黑袍,吃了豹子胆呦,抓起抓起……”
“小哥!别……别,我求求你们啦!豪杰不吃面前亏,他们人多着呢!”梢公老孙连轮作揖求四个少年男女切莫张扬。
劈面大船上众袍哥不晓得骚猴儿在寻觅甚么,从速呵叱道:“做啥子?别动别动!”
郝老六见四个少年中走上前来这么一个门生模样的公子哥,瞧着有股读书人的酸腐气,老迈不耐烦地哼一声,“还要啰嗦啥子?”
但是找了半个时候,还是没有找到最后一个。麻耗子好似沉到了江底,消逝不见了。K
“对嘛,让瓜娃子喝够我们宜宾的江水。哈哈哈!”
武岳阳瞧得逼真,暗道:“不好!”他号召姚、麻、侯三人从速想体例应对。几人慌乱之际,铁皮大船已经追近。武岳阳喊道:“开枪!”
骚猴儿不屑地笑道:“瞅瞅给他们吓得……”
四个少年男女谨慎翼翼地防备着郝老六一伙儿袍哥的暗害,升起船帆,加快向下流驶去。
众袍哥一阵轰笑。
一众袍哥眼巴巴地看着划子驶远,那打赤膊的粗大男人毕竟忍不住道:“六哥,这事如果传出去,我们智永堂的招牌可不要挂起了!他有枪又咋个嘛?”
目睹划子被大船拖着驶向港口,梢公老孙更加焦急,想去松开勾住划子的铁爪,又怕大船上的袍哥掷鱼叉过来。他手足无措,冲袍哥连轮作揖,“曲解呀,曲解!本身人本身人……”一边告饶一边又去和武岳阳一行人筹议,“小哥儿,人到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破财免灾,再迟就来不及了……要么从我人为里扣,船进船埠咱就任人摆布啦!”
姚青道:“骚猴儿,你身上如果有大洋从速掏两块出来!”
不等郝老六发作,他身后的一众喽啰早已按捺不住,只听一阵乱嚷:
“妈勒屁,抓起别跑喽!”
“我替你说话,你瞪我干啥?”骚猴儿一双三角眼怒瞪归去。
郝老六额头上青筋鼓起,攥紧了拳头,揣摩着想要摸索一下武岳阳手里的铁家伙到底是真货假货。他身后那老夫又附耳低语几句,郝老六心有不甘地冷哼一声,挥臂喝道:“让他们走!”
“他们拿着铁玩意儿,那就离他们远一些。等枪泡了水,咱再跟他们靠近。哈哈,哈哈哈哈……”郝老六抬头大笑。
麻耗子木讷的脸上少有的露入迷采来,皱着眉头盯着麻耗子,一言不发。
郝老六火冒三丈,他好歹也是这宜宾洪业船埠智永堂的巡风六爷,手底下随他调剂的有十几条船、四十多个跳滩的弟兄,常日里不说是一呼百应,却也鲜少有人敢驳他面子,更别提正面顶撞、讽刺挖苦了。
四个少年男女一排站定,与劈面船上的袍哥对峙起来。梢公老孙仍在极力周旋,他拱手道:“我们袍哥自古是一家,讲的是‘千里不要柴和米,万里不要点灯油’,兄弟们江上刻苦,吃尽了冷风,全凭一身热血,咱忘不了兄弟的义气,本日行得仓猝,转头给兄弟烫壶老酒!”
众袍哥不想这几个瓜娃子竟大有来头,一时候温馨下来,等着郝老六发号施令。
郝老六身后的老夫上高低下打量武岳阳半晌,附耳对郝老六细语一番,郝老六摇点头,不听老夫的奉劝,他叉腰道:“我们既不是巡官长警,也不是团兵民兵,哪来甚么‘文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