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追踪[第1页/共3页]
麻耗子双手被反绑在身后,没法撑身站起,他翻过身来,抬头朝上,一双死鱼眼直勾勾地盯着胖兵痞。
武岳阳被骚猴儿的胡搅蛮缠气乐了,笑道:“可没有人逼你不准骑马,我们打赌的时候也没商定不准骑乘马匹、借助器具,你不是还送了盒子炮与我么,莫非救人之时,我要赤手空拳和那些兵痞斗争,不能用盒子炮?”
骚猴儿鄙夷地哼了一声,“那句话如何说来着……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我如何就不要脸了?”武岳阳反问。
“你说呢?”罗队长反问一句。
老兵痞咂摸着嘴道:“可老头子让你请归去,你这么个请法……”
不等那名兵痞回应,先前鄙陋的胖兵痞凑上前来,笑眯着眼睛道:“这么长途跋涉的,我们爷们儿都受不了,何况你一个女娃娃。渴了饿了你号召一声嘛,哥哥这酒壶里另有半壶女儿红,你且先润润喉咙。”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长方扁平的亮银锡制酒壶。扭开了壶塞,将壶口送到姚青鼻下。
麻耗子冷不防受胖兵痞这一推,脚下拌蒜,向前踉跄两步,一个狗吃屎扑在地上。
武岳阳不再答话,用心驾马。幸亏两个少年身轻体瘦,那骡马驮着两人也不觉吃力,固然跑得不是很快,却也比马车上面的罗队长一伙要快很多,两个少年得以逐步追近罗队长一伙兵痞。
罗队长中间的一个叼着烟卷的老兵痞转头冷眼瞧了一会儿,狠吸了两口,将烟屁吐了,几步追上罗队长,压着嗓子问:“罗队长,这两个娃娃不敷累坠的,一没骨头二没肉,用磨盘碾一天也榨不出两滴油来。你带着他们干吗?”
这么一口气跑了一个时候,骚猴儿只感觉砰砰跳动的心脏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似的,肺部更是一团炽热,喉咙里将近冒出烟来。他揣摩再这么跑下去,即便腿没跑断,怕是心肺先要炸裂开来。骚猴儿收了力量,停下脚步,顺一口水润润喉咙,四周张望一番,前面另有百余里路,本身这三脚猫的本领另有待多多练习,眼下这么硬跑下去岂不步了夸父的后尘?须得想想体例,借个力量,搭个顺风车。
姚青不信单凭一根麻绳就能绑住麻耗子的双手,进而限定住他的一身本领。她几次三番给麻耗子使眼色,表示他趁着兵痞重视力并非全在两人身上,从速脱手,免获得了这伙兵痞的老巢再想逃窜怕就来不及了。但是麻耗子一对儿死鱼眼呆愣愣地望着远处哐哐作响的钢铁厂,榆木脑袋不知在想些甚么,看也不看她一眼。姚青更加焦急,用心连连咳嗽数声。
“我管那么多!你瞧瞧这小崽子像是省油的灯么?老子没工夫跟他打太极,软磨硬泡娶婆娘呐?干脆结健结实利利索索绑归去,去他娘的!”罗队长望着不远处模糊能看出表面的龙王庙骂道,也不晓得到底是在骂哪一个。
劈面而来的风越来越大,骚猴儿蓬乱的头发像章鱼的触手般向他脑后爬动,而他双腿也如风火轮般瓜代踏动,足下灰尘四溅,一溜白烟在他身后扬起。骚猴儿心中暗自对劲,想着凭本身这两条腿,竟不比骏马慢多少。
“我凭本身一双腿赶路,你却骑马赶路,你本身说,这公允么?”骚猴儿道。
“别跟老子‘之乎者也’的,要么你稍上小爷,要么你也下来,跟小爷一起跑。不然我夺了你的马和盒子炮,我们打赌时也没商定不能掠取对方的东西是不是?”
麻耗子终究扭过甚来,看一眼姚青,“你要喝水么?我怀里倒是有水囊。”
待到马蹄声近,能瞧见马背上那人的面孔时,骚猴儿忍不住骂一句:“他奶奶的!”他跳下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