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耗子下山[第2页/共3页]
船尾几个袍哥半坐半躺围成一圈,正喝着酒吹牛。
“没甚么,就是俄然想起,一向没猜到后半句。”武岳阳轻叹一声,又问道,“那么,‘你穿红来我穿红,大师服色普通同’。这个又该如何对?四师叔大师伯可晓得么?”
“哈哈,狗娃你是个没记性的,赌一次输一次,还敢偷你老夫的钱去耍,可不怕他打断了你的狗腿?”一个大鼻子中年人喝一口酒,笑道。
姚青冷冷地盯着武岳阳,等他拿主张。
梢公老孙帮腔道:“是呦是呦,此地不宜久留!袍哥人家决不拉稀摆带,我们留劣等死么?”
大鼻子中年人捏起酒囊,抿一口酒,咂舌道:“你们不晓得,咱宜宾船埠,出大事了!”
“啥子下一句?”梢公老孙有些发懵。
“嚯嚯嚯嚯……”魏芝祥一阵怪笑。
“黑鞋黑袜黄皮带。”武岳阳俄然道,“下一句是甚么?”
“那咱俩这就下山!”武岳阳欣喜道。
姚青在麻耗子上面一层,听得逼真,当时她也被麻耗子拦路查问过,听到武岳阳扣问,虽不睬解武岳阳如何俄然想起诘问起这个题目,可也难捺心中猎奇,走到门口,留意着两人的说话。
姚青看着武岳阳道:“归正已经华侈了这么长时候,不在乎多等一晚。我们那儿也不去,就在这塔里候着,看麻子能不能返来。”
徐凤春也笑了几声,淡淡道:“这暗语他们倒是相沿至今,早该换换了。再有人问你,记得回他‘你穿黑来我穿黑,我们都是一个色’。”
“细脖子!哪个去嫖哪个去嫖了?”靠着船舷的肥胖青年道,明显他就是前两人所说的“狗娃”了。
骚猴儿看着姚青神采,不敢触她霉头,单独找了个避风的角落蹲下,说句“麻子返来喊醒我”,伸直成一团就睡下了。
“不救人了?”麻耗子道。
骚猴儿打个颤抖,双手揣进袖子里,问姚青道:“至公子,麻子趁机溜了。咱陪他们到现在,也算仁至义尽了,咱也走吧。”
不表武岳阳一伙儿人守在塔上等着麻耗子尽快盗取东西返来,只说麻耗子下了山,借着银色月光向江干潜行。
麻耗子直直坐起,“黑鞋黑袜黄皮带,灰衣灰腿白衬衫。咳咳!”
“撬棍,铁锤,东洋钢锯。”武岳阳道。
梢公老孙咂舌道:“这是何必……”
麻耗子出石室去,下到黑塔底层,先将底层的铜锁撬了。又一层层向上,按序放姚青、老孙、武岳阳出来,开这几把铜锁固然没他地点的第三层那么轻易,但是有骚猴儿换手,两人轮番上阵,倒也没费多少工夫就将五扇铁门悉数翻开。五人来到黑塔六层,目光一齐投向铁门上那锈死的铜锁。
这段时候产生的这些事,如剧院里的无声影片,在武岳阳面前闪过。
“细脖子”又要辩论,船头走出一人,叫道:“吵啥子吵!东倒西歪可没长骨头么?站好站好!招子都放亮点!出了不对,都把你们抛江里喂王八!”
麻耗子原筹算找条划子回到江北岸,去郝老六一伙儿袍哥歇脚的临涛茶馆,抓个袍哥酷刑逼问,总要将那几件东西下落出来。但是麻耗子还未到江干,远远见江边一片亮光。他悄悄靠近畴昔,从树后向江里张望,只见十来条大船首尾相连,排成了一串,泊在江边,每条船上都有手持火把的黑衣人值守。麻耗子好生奇特,细细辨认,瞧出船上的黑衣人竟都是郝老六部下的袍哥。
麻耗子眨了眨一对儿死鱼眼,“这几样东西可不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