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第1页/共3页]
门口保卫见瘦子俄然一呆,又猛地扭头归去,不由面面相觑。
接收修为后几乎走火入魔,修为荡漾不得出,那人扔他时,沉重的力道阴差阳错地打通了他的大穴。
他方才哈腰,对便利登登几步上前,在他背上拍了两道,笑道:“瘦子不必多礼,快快起来。”见他没动静,秦将军干脆拽着他,将他按在矮杌子上,“你这瘦子,怎地这般客气?在我营中便是我兄弟,别见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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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帐里两边都燃起了火把,比他先前分开时更加敞亮。一排兵器稍有倾斜。案几前点了盏灯,一份绛色绢面本子搁着,笔已经悬起,砚台方才干透。
眼下固然体内气味仍然不稳,但好歹是找回了在玄天门修行的感受,假以光阴,他必能有所冲破。
两个兵士浑然未觉,大手大脚翻着被他铺平整的茅草木板,此中一个抱怨道:“谢七真说在这儿?”
翻开帐帘时有轻微的风声,床上之人一动,仿佛要翻身。他惊得没有再走,直到床上再响起轻微的呼噜声,他才悄悄走出营帐。
他们相视而笑,另一个感喟:“但马瘦子也不傻,还晓得找秦将军讨情。不像我们,还做个蝇头小兵,随时筹办送命。”
作为神武营的得力标兵,传闻还是秦将军的亲信,谢七套话的本领一流。一起上不过百来步,他已经从瘦子的家世,敲问到他落入粮车的启事。
当今他躺在不知谁的床榻上,往右看去是一扇极简易的屏风,床边案几下铺了张破毯子,案几上干清干净,只剩了笔架与砚台。门左边有兵器架,刀枪棍棒等兵器一应俱全。兵器架边是一套铠甲,上头很多磨痕,有很多年代,也看得出仆人极其珍惜。
本日不比昨日晴得短长,天有模糊的阴沉。
月到中天,马瘦子展开了眼。
玄晏几近要一口血吐在地上。
他闻言悚然昂首,不明以是。俄然想起之前两个兵士的话,面前仿佛有甚么东西一闪而过,快得抓不住。
“到了,就是这儿。”谢七无法地掀起半边帘子,“与你随便说两句,不必这么怕我。真当你细作,你早就没命了。出来吧,将军等你半天了。”
千机剑穗。
看这天色,怕是要落场细雨。
他一概沉默,偶尔谢七逼急了,才答上一两个字,活脱脱被吓破了胆的大瘦子。
军中有兵士来回巡查,个个哈欠连天,精力不振。与番人的主疆场在西海原,他们的警悟也就没那么高。见到瘦子出来,个个挤眉弄眼地朝他打号召,就差上来问他与将军相处如何,反倒没人问他去那里。
“秦将军,你看小的这身板,拿出去都让人笑话。并且小的也不懂技艺,真有个万一,小的也没法给将军分忧……”
两人又翻了一阵,毫无收成,只得归去复命。待他们走远,瘦子才迟缓地走回马厩,清算被他们弄乱的茅草。
以及,只要坐得近了,他才惊觉的,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
秋色如洗,月明中天,并不是个逃脱的好时候。
瘦马很欢畅地凑上来。他没有理睬,一心想着刚才闻声的。
他是想未几礼,但秦将军两巴掌下来,拍得他面前发黑,心肝脾肺肾俱是一震。
谢七与他酬酢两句,便带他往别处走。他一面与谢七说话,一面与其他兵士唏嘘的目光擦肩而过。
“可惜……”
新搬来的卧榻放在兵器架边,吹不到风,也能看到门口环境。马瘦子在上面温馨地睡着,没有发觉他出去的脚步声。他笑了笑,将铠甲剥了,乒呤乓啷地挂起来,翻身往床上一躺,呼呼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