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消散[第2页/共4页]

临砚大吃一惊。

他还在的时候，明显都是叫“林兄”，从没有叫过“小墨”的。

少渊直入主题，怒道：“你骗了我！差点把我害死。”

少渊是个魔，并非人类，他杀起人来就和孩童捏死一只耀武扬威的虫子差未几，心机被骗然不会有甚么过不去的处所。

他的唇动了动，虽没有发作声音，临砚竟然读出了那两个字。

果不其然。

“算了，”少渊想了一想，道，“既然是她说的，那我就把你带走吧。”

“她……她为甚么要如许对我？”

临砚还记得，早在他还在清闲派时，许笑飞就已练成了分光幻影术，能从剑中幻出虚影。

少渊本来眉宇间还藏着肝火，闻声转过来看他，俄然笑了，仿佛感觉很风趣。

“啊？”少渊目露苍茫，“我也不晓得如何了，俄然很想杀人。是不是中了甚么暗害？”

哦？

本来太阳已经升起来了。

“喂，你真觉得我不会说到做到？骊姬固然那么说了，我可没有承诺她！”

“罢了。”骊姬悄悄点头，“我没有力量对于你，他的灵魂也在你体内，你就代替他，好好活着吧……”

他的出剑公然极快，一式一式如行云流水，又如九天银河落入人间。

他一出来，就抱怨道：“这内里黑不溜丢的，闷死我了。”

她又向少渊说了句甚么。

就算他再想说些甚么，仿佛也来不及了。

“公子返来了？”骊姬道。

他语气不善，那孩子一吓，哭声顿止，泪珠还挂在粉嫩小脸上。

只可惜，这道虚刃还未及身，就撞在临砚的护体结界上，悄悄粉碎。

还没触碰到少渊，就垂垂化为光点消逝。

这些年来他亲眼看着教主病得越来越重，劝其散功不成，寻觅仙药也始终没有下落。这类煎熬，乃至不能向人说，只能冷静咽在内心。许笑飞将亡魂强留人间，追随令死人重生的逆天之术，又何尝能被别人了解？

他怀里的孩子挣扎起来，一口咬住了他的手。咬得仿佛还很重。

他脑筋不如何好使，把话题带偏的功力倒是一流。

他走畴昔，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石榴红裙的小女人，脸上的嫌弃之色更重：“她竟然还求我放过你，把你养大？”

这才是真正进犯的一招！

骊姬消逝了，他的表情仿佛也很不好。

本来他刚才说话时大要上很安静，眼底却已是一片阴霾，黑漆漆的看不见亮光。

刚好，临砚也想看看这段光阴许笑飞练剑练得如何。

“我……”少渊怔住。

在他神识当中，阿谁湖底龙宫里潜修的老前辈已从入定中醒来，正往这里飞遁。他和蜃魔少渊是一伙的，那故乡伙一定会放过他。

他们已是近身交兵。离得这么近，临砚能清楚地看出他的眼神。

那当然就是少渊。

“真像啊……你真像他。脸像，打扮像，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像。”她凄然一笑，“但你不是他。”

黑花谢了，草叶却还是翠绿，闪动着露水的微光。

“他当年没有带我走，说他爹只是一时活力，避几天风头就返来。他还说，他恰好出一趟远门，替我买一件礼品，他包准我见到那样礼品会很欣喜……你能不能奉告我，你当年势实筹算送我甚么？”

“小墨……”

只怕他看得明白，就算是搏命，他也没有机遇再将玉坠夺返来了……

这孩子会长大，会和少渊胶葛不休。少渊是他的授业恩师，却也是灭了他家满门的仇敌。

还余最后一点没有消逝的骊姬看了他一眼，似有若无地感喟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