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浮生(三)[第2页/共3页]
恒帝甫一呈现,那青年就眨也不眨紧紧凝睇着他,目光中仿佛有两簇火焰燃烧,专注仿佛除他以外,人间再没有其他值得谛视。
卫昭二人也登上了琼芳阁筹办画舫当中。卫四看上去极其镇静,不时对河中花灯指指导点,又猜想那些画舫上会有如何美人,他喋喋说了半天,一句也没进到老友耳朵里。
恒帝尚画舫里头,就闻声了内里动静,眉峰微微拧起,叮咛张德胜道:“你去看看外头是如何回事。”
“须信画堂绣阁,皓月清风,忍把工夫轻弃。自古及今,才子才子,少得当年双美。且恁相偎依。未消得,怜我多才多艺。愿奶奶、兰人蕙性,枕媒介下,表余深意。为盟誓。此生断不孤鸳被。”
倾辞却又是另一种风情。她是那种让人冷傲美人,五官精美,气质清冷,特别是一双凤眼逼真之极,眼波流转,傲视生辉,出尘当中,又另有一抹潋滟。
池妈妈被他话逗得掩唇轻笑,“四少怎地如此作弄至公子,就不怕至公子着恼?”说完,也不待卫四答复,便将话锋一转:“妾身这就把眉妩和倾辞叫下来。”
张德胜领命而去,返来时面上却有些异色,“陛下,内里有人落水,瞧着却像是镇北侯家至公子。”
仿佛有惊雷脑中炸开,昭烈云心头狂跳,僵原地转动不得,顷刻间竟再也想不起其他,喧哗远去,四周统统事物都成了惨白剪影,只要那人容颜越来越清楚,是人间独一实在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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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四只当他对那倾辞有一分兴趣,用手肘抵了抵他,笑得含混非常:“开端跟我来时你还不甘心,如何现在见了倾辞女人,倒是一副挺乐意模样。”
卫四将胳膊搭昭烈云肩上,指着对方那张面无神采棺材脸,笑眯眯对池妈妈说:“这是镇北侯至公子,和本少从小玩到大,那是铁打友情,待会妈妈可不能藏私,要把好女人叫出来,也让我这兄弟见地见地琼芳阁不凡。”
昭烈云却与席间氛围格格不入。他坐窗边,离其他三人都有一段间隔,只望着窗外一杯接一杯沉默喝着酒,一点也看不出来内心想些甚么。
恒帝目光微转,张德胜会心,赶紧翻开门帘。
倾辞闻声此言,顿时面上飞红,一双眼睛欲说还休瞥向昭烈云,眸光盈盈,足可叫坚冰熔化。
卫四看他神采奇特,拍了拍他肩膀,迷惑道:“你如何了?”
谁知昭烈云全部面色都冰寒下来,将酒杯扣桌上,冷冷望着卫四,连半点余光都未曾分给倾辞。
度量琵琶恰是眉妩,人如其名,生着一双极标致眉毛,眉形颀长,弯如月,展颜之际,平增了一丝娇媚。
实则他现在表情降落,固然记起了梦中那人眼睛,以及恍惚表面,但他不管再如何尽力去想,其他部分倒是如何也回想不出了。像是有一层轻纱隔当中,明显陋劣近无,可就是忽视不得,生生挡住了他目光。
昭烈云还来不及回绝,就被卫四给抢去了话头:“妈妈如果问他,那可真是一杆下去也打不出半点声来。不知倾辞女人可?若,就请她来号召这闷葫芦好了。”
他凤眼微抬,纤长清楚睫羽掩住了聚散神光:“你熟谙我?”
正说着,就有两位美人翩但是至,一人度量琵琶,另一人手持横笛,对着卫昭二人盈盈一拜,姿势说不出美好。‘
昭烈云本来兴趣缺缺,可一看到倾辞眼睛,目光就凝住了,恍忽中,却像是瞥见了另一双水墨凤目,线条清绝,幽如寒潭,任是无情也动听。
如此一想,倾辞未免就落了下乘,昭烈云顿觉索然,将目光移到一边,自顾自喝起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