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一章 陨落[第1页/共3页]

平心而论，他不是本杰明，没有需求在这里跟格兰特说这些。仇敌就是仇敌，就算两边曾经另有那么一点兄弟交谊，那些交谊也属于里瑟两兄弟，而他姓顾。

随后……

格兰特脸上再次闪现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格兰特本来还想说甚么，却一下子愣住了。

“那也好过我畴前的糊口。”

可就在这时，格兰特浑身是血的身子又猛地抖了抖。他瞪大眼睛，像个绝症晚期的病人，死死盯着顾北，眼神中溢满了对生的巴望与挣扎。他开口，痛苦地说：“别……别杀我。”

“以是……我们能够结束这统统。”格兰特闻言，展开眼，直直地望过来，“明天以后，教会不复存在，我不会再与法师作对。如果你还不放心，能够摧毁我的精力力，或者粉碎我认识中铭记的符文，让我今后今后再也发挥不了任何神术。总之……我已经不想再当教皇，请你……放我一条活路。”

冰针一闪而过，穿透格兰特的心脏。下一秒钟，格兰特带着难以置信的神情展开眼，望向顾北，眼中充满的不是震惊，而是不甘。

王国大地一片广宽，安静得就像将死的白叟，安静得就像初生的婴孩。

“那我呢？”格兰特闭上眼睛，“我做得再好，都没体例从他身上获得半点存眷，而只要犯上一点小错，他就会用那种目光斜眼看着我。这公允吗？好的人就要一向好，不能有一点瑕疵，统统人都把这当作理所当然。而差的人就无所谓，只要俄然干成一点点事情，都能让人刮目相看。”

顾北叹了口气，说：“你大抵也不想提起这件事，没干系，我顿时就结束你的痛苦。”

尸身从百米高空直直地坠落。

那枚冰针还停在格兰特心口半米远，迟迟没有发射，而格兰特也因为失血看上去更加衰弱。顾北眉头紧皱，他很难设想，如果本杰明没有死，而是遵循该隐和亚伯的脚本走到了这里，走到与格兰特相互对峙的境地，场面又该会有多纠结。

顾北皱了皱眉。

落空了仆人，符文在它刚成型的刹时便开端消逝，仿佛另有些不舍，像点点星光，从格兰特手掌的裂缝中缓缓流失。

“因为我累了。”闻言，格兰特低下头，脸上的神情刚强极了，“他不把我当作儿子，我为甚么要把他当作父亲？我受够了谨慎翼翼地当一个好人，为了里瑟家属，捐躯了那么多东西，每天在教会黉舍里度日如年，忍耐那些喜怒无常的主教，忍耐教员的猥亵，乃至还要想尽体例奉迎他们。而返来以后，我又要接着当阿谁完美无缺的天赋贵族，包含你，你在内里闯了甚么祸也要我清算，最后却连一句感激都得不到……我累了，我真的很累。”

那一刻，下方的广场一片哗然。

顾北闻言，耸了耸肩：“态度如此，你就认命吧。”

格兰特颤抖着的嘴唇动了动。

本地村民闭上眼睛，就连两军的兵士都有些人移开了目光。统统信徒齐刷刷地跪在地上，头埋得极低，模糊传出恸哭声。他们从天下各地赶来，只为了见证教会的葬礼，却没有人敢睁眼谛视真正的过程。

“不美意义，我早就跟他们见过了。”顾北见状，摊手接着道，“我晓得他们源自当代教会，也晓得他们一向在暗中记录着统统，但是……省省吧，他们不会跑出来答复教会的。究竟上，里瑟家的老夫人也是法师传承会的成员，她不会帮你们报仇的。”

说完，格兰特闭上眼睛，像是在等顾北作出决定。他身边残剩的一点圣光已经散去，整小我完整放空，血迹斑斑的脸庞看上去格外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