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第2页/共3页]

霍宁珘看向陆莳兰。对方的下巴比之前尖了一点，可见迩来实在是累着了。

很快有内侍给他呈了描金漆盘来供其遴选，里头有白、青、墨几色的空缺玉章，亦有金、牙、角材质，凹凸大小不一。

太后得了信，摒退那人，转眸看向一旁的霍宁珘，俄然问道：“七郎，陆槿若此人如何？你可算体味？”

霍宁珘仍留在太后宫里，打磨印章微微不平整的一角。便听到有人在向太后禀报：“皇上留了都察院陆槿若切磋书画，命那陆御史在殿中留用了午膳。”

刻这个对霍宁珘来讲费不了太多工夫，倒是因霍太后不时与他说几句，令他要刻得慢些。

陆莳兰晓得无人的时候，天子不喜好她太讲君臣之礼，也的确口渴，谢恩后便接过茶盏饮用。

***

霍宁珘便取了笔，在章首大抵勾了几笔凤纽，章底写了太后的字号，又捉一柄趁手的刻刀在手里，倚坐在窗前广大的雕花靠椅中，低着头开端刻章子。他坐得随便，大马金刀的，完整没有旁人在太后宫中的慎微。

“传闻，这陆槿若生得面若好女，比女子还标致，是可贵一见的殊色。果然如此？”

这群贵女很快都发明了西边阁楼栏边多出来的两小我，一个是太后娘娘，另一个，倒是一道高大峻挺的身影。这些女孩有的见过霍宁珘，有的却没有，一时都是面害羞色。

霍宁珘本日也进宫了，太后特地叫了这些女人来，本来就是为了要让他来相一相。

太后和霍老夫人都明白，霍宁珘是个主张大的，他的正妻，必须得他点头才行。不然，娶了也一定是功德。

午膳后，萧冲邺先走了。

御史和锦衣卫本就是上达天听的差使，一起进宫，实属平常。

陆莳兰一向很喜好王颂机的画，见天子得了，天然是要赏识切磋一二。

大殿里三脚蟠龙朝阳鼎中飘着龙涎香，天子本日穿的是暗红地满绣云纹常服，坐在御案以后，俊美的脸上神采冷酷，只是，不时将目光落在用心致致禀报案情的陆莳兰身上。

因着太后这句话，霍宁珘脑中闪现出陆莳兰的样貌，特别是那双水盈盈的眼睛。便应道：“确是如此。”固然是必定的答复，却未多作评价。只是问太后：“那又如何？”

内侍通传以后，天子起家相迎：“小娘舅来了。”

霍宁珘明显不欲多留，也没有接话，只道：“臣去皇上那边看看。”

陆莳兰向来谨慎，不管是月信要来了，还是纯粹因劳累引发，她都不敢再留，当即道：“皇上，首辅，下官俄然想起有桩急事未了，要先出宫了。”

萧冲邺垂下的两只手紧紧握了握，才渐渐伸开，还是只是轻拥着对方柔弱的肩，带她走向龙案。——固然贵为天子，但是对她，还得持续忍耐。

太后却道：“不必，你现在可贵上哀家这儿一趟，哀家叫天子过来，你们两个陪哀家一同用午膳。”

“槿若，朕这里，前后得了两幅王颂机的画，就是不知哪幅是真，哪幅是假。本日叫你过来辨一辨。”

冯征昊对书画是没有研讨的，从速退下了。他也已传闻陆槿若之才，不逊于今科的状元，倒没有多想。

萧冲邺看着陆莳兰的脸，那眉心的一点朱红，令少女的容颜更加光丽夺人，如明珠般煊煊照人眼目。她放下茶盏，抿抿唇角，那双黑漉漉的眼睛也随即看过来。“皇上要我看甚么画？”

霍宁珘神情冷酷，道：“娘娘本日特地召臣进宫就是为了这个？”

太后接着又道：“你既来了，便帮我刻一枚新章。哀家现在常用的那枚汉隶，还是你二十的时候帮哀家刻的。”霍太后说的，是她用于书画的私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