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表白[第3页/共3页]

何漾伸开五指，一点点的，和她的手指交叉在一起，轻声问：“你……你可情愿？”

何漾的呼吸就在脸边，深深浅浅，吹得睫毛都颤颤的，他把布巾叠成了一小块，悄悄点了点额头，气语嗡嗡道：“你这儿长了颗小痘。”

“徒弟，这个怪物件是甚么？”芝姐儿握着个小柄子，尖头嵌着个圆鼓鼓的小铁壶。

何大林坐在上首，眼神扫过底下一双后代，迷惑明天如何都有些乐颠颠的。

本年是灾年，每石谷子要五百文钱，换成宝钞则需十贯，粮油铺的掌柜也只肯卖给他一百石。这点子耗损，如同杯水车薪。

可那是三年前的价儿。

一颗心仿佛要跳出胸口，满满胀胀的，夏颜张了张嘴，却发明发不出一丝声音。她扭头瞧着摇摇摆晃的灯火，悄悄叹了一口气：“我也是成心于你的。”

“这小子怎这般欢畅，瞧着不像是去办差，倒像是去领赏的了。”

夏颜有些心疼，走到他身边，把钥匙塞进他手里，又捏捏他的手指，以示安抚。

没多久，东配房传来一声吱呀，厨房里又响起了叮叮咚咚的声响，便知是小丫头起早做饭了。何漾的眼神温和下来，摸着黑窸窸窣窣穿戴好，也开门出去。

“走开走开，现在没工夫号召你。”夏颜烦躁地挥了挥手，想把他撵出去。

何漾脸上的笑意有些淡了，他很当真地核阅着她的脸，夏颜也毫不躲避地与他对视，两人就这般相互望了好久。何漾抿了唇，一只手覆上她的脸颊，用拇指细细形貌着她的眉眼，从眉头到眉尖再到眼角，反几次复，仿佛在经心作一幅画。很久，他才深深吐纳一回，轻柔地，又像是自言自语道：“好，我等你。”

“这是蜡壶，最难使，平常也用不上。今儿个点蜡的时候，你就在中间看着，莫要问东摸西的，”胡染娘把蜡刀装进笔帘子里，卷起来用绳索扎好，见夏颜走过来，大声打了个号召，“店主，新染的大红已经阴干了，您可要去瞧瞧，这回的色彩可正。”

“多换银子，换不了的就去买粮、买铜。”

夏颜闻声这话，没由来鼻头一酸，眼睛也有些热热的。心中有薄怒，又有些抱怨，都这般举止了，他却还嘴硬！

剩下的缺口，总得想体例补上。

何漾心知事情告急，须尽快把手里的宝钞花出去。可去了两处钱庄，掌柜的都说收不了这么大数量，凡是超越五千贯的宝钞，就不肯换银了。何漾没法，只得先换五千，其他再寻别的体例。本县不成，就得立即解缆去临县，跑了一天路，也只零零总总换下三万贯。

夏颜的手心也出了汗，同何漾的融会在一起，冰冰冷凉的，脸上却越来越炎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