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少年[第1页/共7页]

“十六弟何必如许费事。”太子永湛淡淡一笑，“你的人将禁宫重重围住，孤是插翅难飞。”

“休得伤我哥哥！”来人一声爆喝，于利箭破空声中，足点马背，跃入半空，挥臂甩枪，行动一气呵成。那银枪后发先至，击飞永沂手中长刀，收回“吭啷”一声巨响，余音不断，震得世人头晕目炫。随即利箭入肉之声响作一片，助仆人最后一程的龙马跪伏于地，悲嘶声中万箭加身。

黛玉灵巧地行了个礼，敛容绕过梅树，排闼而入。

院门没锁，永嗔悄悄一推便开了。

淑贵妃惊怒，更是怒骂不断。

拉弓射箭、舞刀弄枪的一只手，缓缓伸向少女足上的芙蓉花绣鞋，悄悄拂去了几瓣落梅。

羽林卫左长劝道：“贵妃娘娘是忧心迷了神智。吾辈誓死保护殿下！想必勇郡王也是普通表情。”

这一起厮杀，入得禁宫，永嗔靴底吸饱了鲜血，佩刀也砍得卷刃；眸中神采借额发掩去，血水自发梢滴落，浑身戾气倒是无处可藏。他挥动了手中匕首——

现在被缚的大臣，以尚书董绅为尊。董绅倒是个油滑至极的，见世人都望他，便嚎哭两声，只叫“先帝”，倒是一句瓷实话不吐。

永沂眉毛一挑，“这么快？捉活的。”他亲身取了牛皮筋来，慢悠悠把太子永湛的双手双足捆起来。

太子永湛一语未发，世人只听“啪”的一声，淑贵妃已是一巴掌甩在太子脸上。

大臣中收回一阵不安的躁动声。

“在等小十七来救你吗？”眼看着兵士将一个个捆绑起来的大臣押过来，永沂凑在太子永湛耳边，轻声道：“不急，我也在等。”

“你是说……”永沂笑不出来了，他的目光中透暴露惊惧之色来。

“郡王，禁宫外，勇郡王带兵跟我们的人打起来了！”

永沂用拇指轻抚刀刃，轻声道：“鱼已中计，饵便不必再留。”

方敖布衣布鞋，手持国玺，一人走了出来。

“你欺他！骗他！瞒他！”淑贵妃厉声，一桩桩数来，“他五岁那年，太后自五台山返来，护佑德妃一系，于你大为倒霉。你便派小寺人诱使永嗔折了太后的长命花。约莫原想拉本宫与德妃对峙，没想到永嗔人小鬼大，竟直接让太后又回了五台山；你天然欢畅了。怪只怪，那小寺人之事，本宫发明的太晚了。等发觉之时，你已将永嗔接入毓庆宫……”

永嗔心中讶然，但见黛玉惶恐，便不透露在脸上，暖和道：“不怕，猜想此中有甚么曲解。你既然来了此处，便只当我是个哥哥。我这便上奏……”

永沂痛呼中不觉松开五指——匕首直落下来，被永嗔足尖一挑，便轻巧落入了永嗔手中。

“万无一失。金珠玛领兵，就驻扎在京都北郊，只等永嗔人到，便可先杀太子，再灭永嗔。”永沂看了一眼面无神采、看不出喜怒的邹庭彦，笑道：“起事之前，我另有些不安，若不是先生为我放心，更无本日盛况。”

太子永湛伸脱手去，明黄色的衣袖滑下来，遮住了他手腕上的勒痕。他握住了永嗔那尽是血污的手，要拉他起家。

进了一盏水，黛玉的声音不再沙哑，透出根柢里的清甜来，一开口说得倒是，“爹爹已被下了天牢。”

他这一说话，内里打盹儿的村妇便醒了，惊叫起来，“蜜斯！蜜斯，您人呢？”

跟着永嗔这一跪，涌出去的上千兵卒跟着齐齐一跪，甲胄与空中相撞的声音如波浪般袭来。

永嗔点点头，心机还在用兵之事上，听莲溪如此说，便又转过甚与韩越参议。

“回殿下，安设在虎帐旁的小院里了。比之京都是粗陋了些，但已经是此地最好的院子了，院中另有一树梅花。从村庄里挑了两个勤奋面子的妇人临时奉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