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钱蓦[第2页/共2页]
“不错。”沈白笑道:“使君初来这睢阳时,诚恳说,我等并不喜,使君幼年,比我等都轻,若论出身,我等也不比使君差,使君却已经入了宦途,而我等却仍旧每日在这方寸之地虚度工夫,心中不免有些不平,只是使君这些光阴来的所作所为,断案如神,办事公允,不怕使君笑话,白曾不止一次考虑若易地而处,白是否能如使君这般做到令百姓奖饰恋慕,细细想之,倒是……”
“使君这份豁达悲观之态,让人羡慕。”钱蓦看着叶昭,苦笑点头道。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张缑闻言目光一亮,笑道:“使君这个说法倒是得当,不过实在我等身为这睢阳士绅,却从未如此想过,使君本非我睢阳之人,就算不过问这些事情,任期一满,睢阳与使君便再无干系,本可做个清闲县令,现在却情愿为了这睢阳百姓劳心劳力,实叫我等忸捏。”
“旁人说这话我信,使君说此话我可不信,咳咳……”钱蓦点头笑了笑,话到最后,倒是神采突然一白,狠恶的咳嗽起来。
既然已经被发觉了,也无需讳饰,又不是甚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世道艰巨,将来如何,谁说得准?”叶昭笑道。
“有相士曾言,钱某活不过四十。”钱蓦不在乎的笑道:“既知生命有限,何不在这有限的生命当中,多曾广些见闻,就算在这阳间无用,到了地府说不定能让某混个阳间官吏。”
“不说这些了,这趟出门一去就是半月,可否给某讲讲一些沿途趣事?”叶昭转移话题道。
叶昭取了一碗水,帮钱蓦顺气,皱眉道:“钱兄身子骨本就疲弱,这接连驰驱,谨慎损了根底。”
“那尔等又比我强多少?”沈白有些愤怒的看向这些损友。
“治根谈何轻易?”叶昭闻言点头苦笑道:“那是要流血的,昭不过一介县令,能让这睢阳一地临时安稳已是可贵,要将这天下重担都扛在肩上,未免有些能人所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