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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手，没有主顾，没有品德和口碑，就别提在买卖场上安身。

谢琬已经闻声了。她固然不奇怪这份看重，但是王氏既然明知下大雨也要叫她畴昔吃这顿早餐，天然已经筹办了很多种体例在等着请她，她就是磨蹭，最后也还是得去。

但是即便是如许，达到正院时裤腿还是湿了一截，一双鞋也透着冰冷了。幸亏玉雪早筹办好了干爽的鞋袜带过来，先在门外让玉芳挡着把鞋袜换了，才又进门。

不管李二顺究竟有没有说过这番话，现在这些话到了谢琬口里，不但不带半个脏字地把谢启功和王氏反骂了个狗血淋头，堵得他们出不得半句声，并且还悄悄巧巧把她打人的起因端方了过来，在外人这么样进犯谢家的环境下，谁还能说她打的不对？

李二顺……“是我打的。”谢琬点头。

玉雪不但给她穿好了木屐，还披上了蓑衣，戴上了斗笠。

她从书案后爬起来，“我的木屐呢？”

内里雨淅淅沥沥地，打得天井里一树残梅全都没入了泥泞。花瓣漂在水池面上，像汪洋里的小舟一样颠簸不安。芭蕉树的叶子也顺着头绪被打裂了，像老奶奶手中一把把早已用旧的葵扇。统统看起来都透着股别样的混乱。

如果说对方真的打的是这个主张，是冲着二房将开的几间铺子而来，那凭谢宏还做不出这么样的手笔，没有王氏，他们如何有本领把谢启功推出来当这个判官？

谢启功指着她，仿佛气不打一处来。

上首气温突然变冷，谢启功的声音颤栗起来。“他还说了甚么？”

玉雪掩了窗，才要回身来，天井那头却又传来吧嗒吧嗒连续串的雨点声。她复又把窗门推开，只见王氏身边的小丫环月菱与玉芳一道固执伞走出去，檐下的雨滴落到伞面上，溅出的水花飘出两三尺远。

谢琅如果跟李二顺低头认错，那不但坐实了谢琅与丫环有染的谎言，更会令得李二顺服此气势高涨，同时也使清河县里的人看低谢琅乃至全部二房。

玉雪咬唇站了会儿，回回身进屋。

这那里像是个六岁不到的孩子？她若只要六岁，那未免也过分机灵了些！谢家祖上的家史瞒得如许好，就连谢桦谢芸他们也不见得清楚，她这么小，熟谙的人都没几个，为甚么会晓得得这么清楚呢？并且，素罗去找李家母子的事，她是如何晓得的？

“还不跪下！”

她坚信是谢琬在扯谎。

玉雪绕出门外，瞧了眼月菱濡湿的裤脚，蹙眉道：“这么大雨，在房里吃不是一样么？”

谢琬盯着地板上青石砖的纹路，说道：“老爷既然问起，我天然不敢坦白。那李二顺说，谢家祖上就是欺师盗名之辈，篡了陈皮匠的产业，还把该属于人家陈皮匠的子嗣也换成了谢家。我不晓得谁是陈皮匠，天然辩驳，那李二顺就愈发对劲起来了。”

这件事不必深想，很明显有人借机肇事。是谢宏和阮氏，还是王氏？她们这么做，是纯粹为了拿捏二房，还是别有目标？

王氏赶紧劝道：“老爷有话渐渐说，琬姐儿还小，莫要吓着了她。”一面看向谢琬，又感喟道：“你这孩子，如何如此恶劣呢？我问你，那曾经在黄石镇给你们当过差的李二顺，是不是你打的？”

谢琬默了默，缓缓站起来，“不晓得老爷说的篓子是甚么？”

王氏，是正式向二房伸手了么？

但是，这时候叫李二顺过来对证也已经没用了，谢启功已然对谢琬的话先入为主，即便他不全信，也不会再待见这李二顺半分。早晓得，她就应抢先把李二顺带来直接跟谢启功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