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远来的行者[第2页/共2页]

行者也没人诘问。

老道人缓缓站起来，下了高崖，骑一青牛，缓缓走了。

行者反问：“莫非不是？”

老道人断喝道：“当然不是。”

行者惊诧：“岸？你是说此岸？”

老道人笑了，用手指着行者的胸口，说道：“绝顶不在外，而在内。”

老道人问：“你想寻觅甚么？”

老道人拈须不语。

只记得行走，也只会行走，他模糊晓得，本身是个行者。

行者当真地说道：“对，我要寻觅绝顶。我自幼削发，师父对我说过，统统有为法，皆是无涯。我不懂，既然无涯，那为甚么要学。师父说无涯不是无绝顶。我问他绝顶在那里，师父没有说，只是让我本身去找。”

一番掐算之下，老道人不免有些心惊，这石头的来源竟非同小可。

“人间无所不定，唯故意猿难伏。”老道人嘿然一笑，抹平了戳出的指洞，笑道：“老道便给你一颗不朽不坏之心，且你看今后能做出甚么事来。三界孤单好久，也该有些波澜了。”

但，他仍旧义无返顾，一往无前。

老道人看着行者：“那你为何离家？”

老道人笑道：“那此处便是你家。”

老道人却摆手道：“先莫否定。我且问你，何为家？”

行者道：“我心不决。”

行者道：“我笑了？”

老道人点头，又问道：“你觉得甚么是家？”

行者问道：“那无涯是甚么？”

他走了好久，从西到东，一个绝顶到另一个绝顶。

光阴，被他踩在脚下，走了一年，十年，百年……

行者不解：“此处山川恰好，为何离家？”

忽有一天，半空里有个老道人踏虹而过，偶尔垂眉瞥见了这一块石头，内心不由牵涉起一桩旧事，因而按下云头，落到了石头旁。

老道人又问：“甚么是心之住，魂之所？”

老道人见有些猴子总在那块巨石边上玩耍，一时猎奇，对着这块巨石掐算起来。

或许他毕竟走不到绝顶，就死在行走的途中，化作一具任凭野狗啃食的腐尸；

行者道：“我要寻觅的东西，还没有找到。”

他从年青，到衰老，再到行姑息木。

“有点意义。”老道人笑了笑，将手拍了拍石头，说道：“昔年我与你宿世也见过一面，算是有缘。本日，便再给你添些助力。”

有一天，他到了一处荒山密林。

老道人说道：“你从西走到东，江山湖海都走遍，但你的心却没有走过。”

他俄然，很想入眠。

老道人：“这里不是绝顶。”

行者道：“不是，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