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星坠[第1页/共5页]

“不是尝尝，是必然要。如果不能拖住朱寰，我们一起找根绳索吊颈，也不消回安陆了。”

正德却笑了笑，好象却不肯意在这件事上同孙淡在会商下去，他也没有了力量：“孙卿，你的才学和见地天然是一流的，跟了朕这么长时候，按说朕应当给你一个出身的。只可惜，以你的本领，若依着这条路入仕，对你的出息却有莫大影响。那些读书人的心机，朕最清楚不过了。功名但从直中取。你是朕看重的人，朕不但愿你将来被人看轻了。这事是朕亏欠了你，还请谅解。”

“能够了，三五人足矣。想那锦衣卫也不成能开出来大对人马，也不过些许几人罢了。”陆炳凛然道：“黄公，天子大行即在今宵。你顿时同冯镇一道进宫，拦住朱寰，只要迟延上一刻，一旦天子驾崩的动静传出，皇城一戒严，我们就赢了。能不能拖住他们？”

他悄悄闭上眼睛，往昔的一幕幕场景走马灯一样在面前闪过：慈爱的母亲、严肃的父皇、疆场的号令、女人们温婉的笑容、那些浮滑的少年芳华，都跟着蒙古高原那一阵轻风吹上高天云外。

马兰的香气在风中氤氲，似近忽远。

“我说，再等等。”平秋里悄悄地说：“不管最后是甚么成果，总归有个参照。”

“见微知著，想当然尔。”平秋里嘲笑：“刚才郭勋为甚么不见我们？这家伙已经筹办置身事外了，我们再在这里担搁下去毫无需求。你瞥见没有，半夜半夜的，他部下的人手持令符朝内里跑，晓得他想干甚么吗？”

平秋里格物致知了一辈子，比来又屡受波折，养气工夫却已修炼到了得。是以，不管郭勋部下的小吏们如何翻白眼，他还是挺直了身子，一动不动地坐在那边，仿佛一颗松树普通。

师长青早等得不耐烦了，闻言大觉欣喜：“秋里如何想通了，好好好，我们这就走，哎，坐了这么长时候，一身都坐得疼了。”说着话便站起家来，不住地拍打着腰腿上的肌肉。

“啊，如何能够如许，平秋里疯了吗？”师长青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伸手去抢那封信。

平秋里哑然一笑：“你我进不了皇宫，有人进得了。长青，你是不是熟谙锦衣卫的朱寰。”

师长青还是在哭号：“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正德的脸垂垂惨白下来，又好象逐步透明。

“让他看看。”朱寰懒洋洋地一放手，那封素笺轻飘飘地落到地上。

重新到尾，平秋里都没说一句话。从郭勋那边出来，师长青才感遭到平秋里的非常，忙问：“秋里，你如何了？”

平秋里却不解释，沉着一张脸朝屋外走去。

正德还是含笑着看着孙淡，好象在想此人的人生即将变成甚么模样，又会走到哪一步呢？

“朕大抵是要死了，坐吧，孙卿。”交代好后事，写下了遗诏，正德天子朱厚照浅笑着指着身边的太湖石。现在，这个青年已经瘦得如同一根枯燥的木料，仿佛只要有一燃烧星就能完整将他扑灭，仿佛他的生命就要跟着这一道火光冲天而起。

平秋里冷着一张脸：“天子……大行了。”

孙淡再次点头，想要再说些甚么，正德却摆了摆头：“说了这么多话，朕累了，想歇了，如果醒不来，也一定不是一件功德，念一段经文吧。”说完话，就将双目闭上。

师长青一脸颓废，内心当中已经将平秋里的祖宗十八辈骂了个遍。

俄然展开眼睛，看到孙淡的神情，正德轻笑道：“别怕，朕身上越来越冷，等下能够会吓住你。”

“是！”秦关清脆地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