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京师,孙家两房老爷[第1页/共2页]
一进正阳门,劈面就是紫禁城巍峨的宫殿。右手是刑部、大理寺、督察院和太常寺,而左手则是六部衙门。
被人打搅了思路,孙鹤年有些不满,一板脸,正要发作。昂首一看,倒是长兄孙松年过来了。
“罢罢罢,既然兄长这么说,我还能说些甚么?”孙鹤年也感觉本身刚才的话有些过分,语气一缓:“兄长若真想去礼部,我也不拦着。毛尚书是杨阁老的人,你随了他,也出不了甚么乱子,自去就是了。”
看到部下诚惶诚恐的模样,孙鹤年心中俄然有一种难言的快感,权力这类东西真是一种诱人的甘旨啊。只要手上把握了哪怕一星一点的权力,就能决定一小我的存亡荣辱。天下上还是甚么东西比这更让人神驰的吗?
进了正阳门,右手边便是一片陈腐而庄严的修建,固然都是低矮的小青瓦房,可终夜不熄的灯火,穿越来往的人影,却给人一种激烈的压迫感。
“是。”两个小吏晓得这两弟兄有话要说,忙站起家来,一见礼出了屋子。
不过,自家的苦也只要本身家晓得。湖广富庶是不假,只要略微使些手腕,本年夏税比长年翻一翻也没任何题目。可那处所的环境错综杂,乡绅、豪族、藩王多如牛毛。官田、王田、民田,减税的、免税的犬牙交叉。收谁的,免谁的,收多少,减多少,都是一件值得细心考量的事情。
江南火线宁王兵变已平,折腾了大明王朝大半年的寰濠之乱总算告一段落。可天子在扬州逗留不回,糜费千万,每天天一亮,就是海量的银子泼水一样出去。
彻夜恰是孙家二房二老爷孙鹤年当值,他本年四十出头,恰是一小我经历才气精力最鼎盛期间。可持续值守了几宿,还是让他怠倦不堪,只感觉脑筋里一团乱麻,如何也理不出眉目。
京师。
等这二人去得远了,孙鹤年这才问孙松年:“但是礼部尚书毛澄?他找你做甚么?”
春夜的北风轻拂而过,人影闲逛,灯光闪动,却听不到半点鼓噪。
孙鹤年面色却看不出半点高兴:“兄长,以弟看来,你生性诚朴,本就合适呆在太常寺里。六部这边固然看起来大要风景,可这内里的水浑着呢,一不谨慎,就有不测之危。”
恩,得找个机遇安抚安抚他们。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将来的事情,谁说得清楚呢?
如许的日子若在持续下去,不但户部尚书,连带着上面的侍郎、主事们都只能去撞墙了。
孙鹤年一楞,起家见礼:“兄长不是在太常寺值守吗?”
大明朝国库本就千疮百孔,户部的帐目早就烂得不成清算。昔白天,孙鹤年他们拆东墙补西墙尚可保持住这艘已经漏水的大船一个根基的形状。可现在,天子亲征平叛,这艘大船不以人们意志为转移地扬帆返航,正行驶在惊涛骇浪当中,稍有不慎,就会散成碎片。
“对,就是毛大人。”孙松年对劲地坐在弟弟面前,笑道:“毛大人刚才过来对我说了,礼部正缺一个员外郎,想保举我畴昔。呵呵,也该着是我运气,这些年我在太常寺阿谁请水衙门呆着,身上都发霉了。现在终究可去寻着一个好出去生发。”
这天目睹着就和缓起来,只等天一热,天子就该起驾回京。到当时候,没有了这笔庞大的开支,再在数字上动脱手脚,这一关也就畴昔了。至于这一包烂帐,且封存在档案室中,过个十年二十年,等下一任一科主事头疼去吧。
作为户部一科主事,孙鹤年的首要任务是收缴湖广一地的税款。湖广熟,天下足,本年的夏税若能安稳安妥的收缴上来,江南火线的用度也能根基均衡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