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夜入林府[第3页/共4页]
文宣帝回想道:“最首要的是,那幅字前面用了数层云锦做褙。上好的云锦都丽高雅触手柔滑,两名技术纯熟的织女合作织一整日,也不过出两寸。你母后都没得几匹,她又舍不得用,全留给承熹做了及笄礼。”
虽说父皇顾恤臣子,把上朝的时候从卯时推后了半个时候,可这夏季夜长,这时候太阳连条缝都没露。
容璟绍细细看了半晌,叹服道:“此人故意了。”
文宣帝瞪他一眼,又低头去看桌上的万福图:“可这位应知秋应大人却大有分歧,虽是一张万福图,可他用的是官方写春联时最浅显的红纸,用的墨也不是甚么好墨。”又指了图中几处给他看:“你看此处,此处,另有此处,墨迹深浅大有分歧,这申明甚么?”
容璟绍也凑上前来看,发明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蚊蝇小字。细细看去,竟是各种字体的“福”字。
“因为当时那位官员用的是最上好的宣纸,上面嵌了碎金箔。写字的墨又是超顶漆烟墨,一块墨锭八十两纹银,徽州一年产量超不过二百块墨锭,光那一块墨就顶那官员好几个月的俸禄。又在墨里添了金粉,真是字字金光灿烂。”
另有半个来月就要过年了,各地的折子雪花一样上奏。一到年关时候,常日里就算再不知变通的臣子也得变着花腔的憋几千字的吉利句子。一干子大臣舌灿莲花,都会在折子里写上大半篇吉利话。
皓儿从速捂了嘴,规端方矩地走到了容璟绍面前,这才舒了一口气。
江俨一愣,缓慢地翻身上马,想也不想跪地请罪,“卑职有罪。”
一群三四岁的小豆子长衫束发,走得正端庄经的,里头间或有三三两两走在一起的小女孩。大兴朝自太祖时候鼓起女学,到了现在生长已初见效果。
江俨应喏上马,临行前又朝长乐宫的方向看了一眼。
文宣帝却浅笑着说:“父皇曾于七年前万寿诞辰的时候收到过一幅万寿图,当时这位应大人笔力尚浅,那万寿图是别的一名京官整整三日不眠不休写成的。宴上百官交口奖饰,可当时,父皇倒是不欢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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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着前路看了看,天气乌漆争光的,别说是景儿了,除了回廊上挂着的灯笼随风扭捏,卖力宫禁的宿卫军一队一队走过,另有守值的打更寺人提着灯笼打呵欠,别的连个影儿都看不见。
容璟绍随口一诌:“这长乐宫一起的景儿倒是不错,莫不是江侍卫被这一起美景迷了眼?”
皇姐回宫这才第四天,刨掉此中一天休沐,剩下的三天连着三天上朝都走错路,江俨连着请了三天罪。得亏他性子软和,如果赶上个心冷的主子,这类不经心的侍卫必定讨不了好呀!
太子转眼一看,跟在他身后一步的江俨比他还当真,躬身下拜,眼神低垂,姿式极其恭敬。
容璟绍听得瞠目结舌,先前还感觉这位应大人故意,现在顿时颠覆了之前的统统观点。这到底是给皇家送的年礼,还是用心来添堵的?
江俨头垂得更低,语气平平平淡听不出一点波澜:“卑职不敢。”
容璟绍搓搓下巴,如何此人过了这么多年,还是这幅愣愣傻傻的模样?他笑眯眯道:“如何江侍卫自打我皇姐回了宫,就老是做错事?这才第四日,连我上朝走错路都已经第三回了。”
不管任何人要进太学院的门,都不准佩金属兵器,门生们上骑射课,也是用无锋的木剑点到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