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燕歌行十九[第2页/共3页]
公然,曹丕开口道:“今后我就到这里来,你如果瞥见门前束了铃铛,就表示我在。”
自从孙权一行人搬离以后,这四周也都俄然静了下来,仿佛统统人都跟着搬走了似的。
曹丕这才将她松开,且愉悦地大笑着,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以往深沉的眼眸中像是被突然点亮了。
丁夫人似笑非笑道:“我不归去。”
开门的是个十四五岁大的少年,长长的乌发束在脑后,有些疏松。身上披着一件松松垮垮的厚氅,几近拖到地上,看得出来这并不是合适他尺码的衣服。少年一脸睡意惺忪,像是刚起来似的。他半抬着眼皮看了任昭容一眼,眨了眨眼睛。
任昭容将水杯递给丁仪时,他极其有礼地接了过来,并对她微微一笑。
说是朝廷,实在不过就是曹操罢了。
她愈发信赖丁夫人说的话,曹操在“暗中照顾”着她们。她们在这住了一年,从未有闲言碎语流出,更无人上前惹事。其他糊口上的琐事,也老是被轻而易举地处理了。
她不由打趣道:“看来郭祭酒的俸禄非常丰富,能让郭小公子如此华侈豪侈。”
丁夫人低低地笑了一声,回身向回走,轻飘飘地感慨道:“阿谁孩子,不会就这么等闲放弃了吧。”
丁氏一族往上数三代都曾在朝中做太高官,丁夫人的祖父更曾位列三公之一。只是到了丁夫人的父亲这一辈就没了杰出的人才,不过她的堂兄丁冲与曹操私交甚笃,而丁冲的儿子就是丁仪了。
“伯益畏寒,”曹丕解释道,他顿了顿,又说:“父亲说过,郭氏父子两个都是娇生惯养的,是以未曾在糊口上完善了他们。”
世家大族极其看重子侄的宦途官运,而小的士族家庭为了晋升家属的职位,更看重这一点。目睹丁仪年纪悄悄就能打仗到权力中枢,不成不谓之前程无穷,如若丁夫人能留在曹操身边,那么对丁氏一族都是极大的助力。
他低了低头,道:“直接出去便可。伯益是个嗜睡的,也许听不到你拍门。”
“侄儿过几日再来看您,还请您和昭容女君保重。”丁仪晓得见好就收,他没有步步紧逼,适时起家告别。临去前,还不忘与任昭容告别。
此时才入秋,气候转凉,却也没有冷到烧炉子的境地。
“这屋里为何如许热?”她四下一看,看到房中有个巨大的暖炉,房间的角落里还放着一个炭炉,也燃着。
“他是……谁?”任昭容看了看少年远去的背影,见他慢条斯理地翻开一扇房门,施施然飘了出来,门又“啪叽”一下地关上。
任昭容走上前,见门没锁好,便抬手敲了敲。
说罢,他上前将她拉了来,又极其利落地锁上了门。
丁仪的叔公,就是丁夫人的父亲无误了。身为曹操的老丈人,丁父这话说得一点底气也没有。
曹丕执起她的手,带着她向阁房中走去。他边走边说道:“大抵是因为郭祭酒要给他说一门婚事,他不肯意,就躲到了这里,谁也不晓得。”
任昭容不信这世上有郭奕如许随便的仆人,这屋子到底是谁的……她也不戳破,只是问道:“那这算甚么?幽会么?”
她转回身摇点头,道:“没有。”
任昭容借此机遇细心看了看他,是个模样周正的士族后辈,身姿并不出挑,面庞却很暖和,只是不知是哪一出有着说不出的奇特。
一身肮脏的少年打了个呵欠,对任昭容欠了欠身,悠悠地走了,留下她和曹丕二人站在偌大的院子里两两对望。
她伸手推着身前的少年,他还是纹丝不动,反倒因为她的挣扎变得不悦,将她越拉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