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吴王濞列传[第4页/共5页]
胶西群臣或闻王谋,谏曰:“承一帝,至乐也。今大王与吴西乡,弟令事成,两主分争,患乃始结。诸侯之地不敷为汉郡什二,而为畔逆以忧太后,非长策也。”王弗听。遂发使约齐、菑川、胶东、济南、济北,皆承诺,而曰“城阳景王有义,攻诸吕,勿与,事定分之耳”。
三王之围齐临菑也,三月不能下。汉兵至,胶西、胶东、菑川王各引兵归。胶西王乃袒跣,席,饮水,谢太后。王太子德曰:“汉兵远,臣观之已罢,可袭,原收大王馀兵击之,击之不堪,乃逃入海,未晚也。”王曰:“吾士卒皆已坏,不成发用。”弗听。汉将弓高侯穨当遗王书曰:“奉诏诛不义,降者赦其罪,复故;不降者灭之。王那边,须以处置。”王肉袒叩首汉军壁,谒曰:“臣卬奉法不谨,惶恐百姓,乃苦将军远道至于穷国,敢请菹醢之罪。”弓高侯执金鼓见之,曰:“王苦军事,原闻王出兵状。”王顿首膝行对曰:“今者,晁错天子用事臣,变动高天子法律,劫夺诸侯地。卬等觉得不义,恐其败乱天下,七国出兵,且以诛错。今闻错已诛,卬等谨以罢兵归。”将军曰:“王苟以错不善,何不以闻?未有诏虎符,擅出兵击义国。以此观之,意非欲诛错也。”乃出圣旨为王读之。读之讫,曰:“王其自图。”王曰:“如卬等死有馀罪。”遂他杀。太后、太子皆死。胶东、菑川、济南王皆死,国除,纳于汉。郦将军围赵十月而下之,赵王他杀。济北王以劫故,得不诛,徙王菑川。
初,吴王之度淮,与楚王遂西败棘壁,乘胜前,锐甚。梁孝王恐,遣六将军击吴,又败梁两将,士卒皆还走梁。梁数使使报条侯求救,条侯不准。又使使恶条侯於上,上令人告条侯救梁,复守便宜不可。梁使韩安国及楚死事相弟张羽为将军,乃得颇败吴兵。吴兵欲西,梁城守坚,不敢西,即走条侯军,会下邑。欲战,条侯壁,不肯战。吴粮绝,卒饥,数应战,遂夜饹条侯壁,惊东南。条侯使备西北,果从西北入。吴大败,士卒多饥死,乃畔散。於是吴王乃与其麾下懦夫数千人夜亡去,度江走丹徒,保东越。东越兵可万馀人,乃令人收聚亡卒。汉令人以利啗东越,东越即绐吴王,吴王出犒军,即便人鏦杀吴王,盛其头,驰传以闻。吴王子子华、子驹亡走闽越。吴王之弃其军亡也,军遂溃,常常稍降太尉、梁军。楚王戊军败,他杀。
吴少将桓将军说王曰:“吴多步兵,步兵利险;汉多车骑,车骑利高山。原大王所过城邑不下,直弃去,疾西据雒阳武库,食敖仓粟,阻江山之险以令诸侯,虽毋入关,天下固已定矣。即大王徐行,留下城邑,汉军车骑至,驰入梁楚之郊,事败矣。”吴王问诸老将,老将曰:“此少年推锋之计可耳,安知大虑乎!”於是王不消桓将军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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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王专并将其兵,未度淮,诸来宾皆得为将、校尉、候、司马,独周丘不得用。周丘者,下邳人,逃亡吴,酤酒无行,吴王濞薄之,弗任。周丘上谒,说王曰:“臣以无能,不得待罪过间。臣非敢求有所将,原得王一汉节,必有以报王。”王乃予之。周丘得节,夜驰入下邳。下邳时闻吴反,皆城守。至传舍,召令。令入户,使从者以罪斩令。遂召昆弟所善豪吏告曰:“吴反兵且至,至,屠下邳不过食顷。今先下,家室必完,能者封侯矣。”出乃相告,下邳皆下。周丘一夜得三万人,令人报吴王,遂将其兵北略城邑。比至城阳,兵十馀万,破城阳中尉军。闻吴王败走,自度无与共胜利,即引兵归下邳。未至,疽发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