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张释之冯唐列传[第5页/共6页]

又过了些时候，张释之升任中郎将。跟从天子到了霸陵，汉文帝站在霸陵的北面了望。这时慎夫人也跟从前行，天子用手唆使着通往新丰的门路给她看，并说：“这是通往邯郸的门路啊。”接着，让慎夫人弹瑟，汉文帝本身合着瑟的曲调而唱，内心很惨痛哀痛，回过甚来对着群臣说：“唉！用北山的石头做椁，用切碎的苎麻丝絮充塞石椁裂缝，再用漆粘涂在上面，哪还能打得开呢？”在身边的近侍都说：“对的。”张释之走上前去说道：“倘使内里有了激发人们贪欲的东西，即便封铸南山做棺椁，也还会有裂缝；倘使内里没有激发人们贪欲的东西，即便没有石椁，又那里用得着忧愁呢！”文帝奖饰他说得好。厥后任命他做了廷尉。

顷之，上行出中渭桥，有一人从穚下走出，乘舆马惊。於是使骑捕，属之廷尉。释之治问。曰：“县人来，闻跸，匿桥下。久之，觉得行已过，即出，见乘舆车骑，即走耳。”廷尉奏当，一人犯跸，当罚金。文帝怒曰：“此人亲惊吾马，吾马赖温和，令他马，固不败伤我乎？而廷尉乃当之罚金！”释之曰：“法者天子所与天下大众也。今法如此而更重之，是法不信於民也。且方当时，上使立诛之则已。今既下廷尉，廷尉，天下之平也，一倾而天下用法皆为轻重，民安所措其手足？唯陛下察之。”很久，上曰：“廷尉当是也。”

上就车，召释之参乘，徐行，问释之秦之敝。具以质言。至宫，上拜释之为公车令。

释之从行，登虎圈。上问上林尉诸禽兽簿，十馀问，尉摆布视，尽不能对。虎圈啬夫从旁代尉对上所问禽兽簿甚悉，欲以观其能口对呼应无穷者。文帝曰：“吏不当如果邪？尉恶棍！”乃诏释之拜啬夫为上林令。释之久之前曰：“陛下以绛侯周勃何如人也？”上曰：“父老也。”又复问：“东阳侯张相如何如人也？”上复曰：“父老。”释之曰：“夫绛侯、东阳侯称为父老，此两人言事曾不能出口，岂斅此啬夫谍谍利口捷给哉！且秦以任词讼之吏，吏争以亟疾苛察相高，然其敝徒文具耳，无怜悯之实。以故不闻其过，陵迟而至於二世，天下土崩。今陛下以啬夫口辩而超迁之，臣恐天下随流行靡，争为口辩而无实在。且下之化上疾於景响，举错不成不审也。”文帝曰：“善。”乃止不拜啬夫。

顷之，太子与梁王共车入朝，不下司马门，於是释之追止太子、梁王无得入殿门。遂劾不下公门不敬，奏之。薄太后闻之，文帝免冠谢曰：“教儿子不谨。”薄太后乃使使承诏赦太子、梁王，然后得入。文帝由是奇释之，拜为中大夫。

而后不久，天子出巡经太长安城北的中渭桥，有一小我俄然从桥下跑了出来，天子车驾的马受了惊。因而号令骑士抓住这小我，交给了廷尉张释之。张释之审判那小我。那人说：“我是长安县的乡间人，听到了清道制止人通行的号令，就躲在桥下。过了好久，觉得天子的步队已经畴昔了，就从桥下出来，一下子瞥见了天子的车队，顿时就跑起来。”然后廷尉向天子陈述那小我应得的惩罚，说他冒犯了清道的禁令，应处以罚金。文帝发怒说：“这小我惊了我的马，我的马幸亏驯良暖和，假定是别的马，说不定就摔伤了我，但是廷尉才判处他罚金！”张释之说：“法律是天子和天下人应当共同遵循的。现在法律就如许规定，却要再减轻惩罚，如许法律就不能取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