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腰上桃花开[第3页/共4页]

莲生大惊，撇嘴，继而带着荒诞的眼神看着他。

他在失落的神采中用心做出一种漂亮的摸样安抚道：“看师父说的，没钱就算了，您何必再找甚么宝贝，玉石，收藏甚么的……”

莲生打个哈欠，暴露怪笑：“只怪昨夜在杏花馆里太累了。”说完不看李道玄沉下来的神采，回身走向溪水。

李道玄嗯了一声，不置可否，但内心深处对这宗门多了一分认同，只因他本就是神驰自在随心所欲的主儿。

他读书尽是些杂技怪谈，这四句话说的似是而非，但莲生更是个草包，又伸脱手拍了他一巴掌：“好，我的小徒儿有些读书人的风韵。”

莲生眼睛发亮：“你竟然也懂酒！”

莲生持续道：“这十一个方块，除了最上面的——那是北陵道祖所传的功法——剩下的乃是宗门十一代传人以灵力篆上的学道心得，除了学道心得，每代传人都会留下一句遗言，你看看第七代宗门“鱼素璇玑”写了甚么。她指导着李道玄去看。

寝室以外，莲生双手各握一颗青玄色玉石，一股如有若无的气味环抱周身，在探入屋内的阳光中勾画出雾气普通的波纹。

我当然晓得，李道玄低头俯视大地，悄悄想到，正因那样才不会和你冒死。

莲生嘿嘿一笑，凑在他耳边小声道：“徒儿，我还没说完呢，你跟我来。”她说着就拉起了李道玄的手，走向了那板屋前立着的乌木处。

莲生打了个酒嗝，跳了起来，大眼睛里充满了诧异之色：“莫宣卿，你说的是阿谁莫宣卿？白鹿洞的十四闲人之一，白马状元莫宣卿？”

莲生回过神来，横眉嘲笑：“叫师父，快叩首，本身打脸三百下。”

李道玄就近看去，这些小字笔法各有分歧，仿佛是很多人写成，公然听到莲生说：“我们宗门真正的道法秘笈，实在都在这乌木上，那十六卷内养止息诀不过是入门的根本功法。”

李道玄立即半跪在地，伸指，咬破，血滴落.他眼望莲生，非常虔诚道：“以血为誓，我李道玄至心拜莲生为师。若违此誓，活着变猪，身后成狗，喝水破肚，吃肉开腹，走路断腿，写字断指……”

李道玄却想，你仙去？那不知是何年今后的事了。

李道玄见她如此，不由感喟，这傻道姑，如此天真，如何活到现在的。这套誓词啊，是自他十岁那年偷嫖客的荷包被发明后就背的滚瓜烂熟的。

李道玄被她带着酒香的温软气味吹得心神一荡，再被她的小手拉着，蓦地间感觉这个白捡来的师父也是挺敬爱的。

李道玄本无这个意义，但多年来对金子的巴望让他的谨慎弦儿一动，立即摆出一副极其失落的神采。

他说完悄悄摘走这西羌女人发辫上的一串银铃，便起家的走了出去。

莲生点头道：“莫宣卿也太笨了，他说天下修士不尊国法，不拜帝王，不吝众生，乃是大唐的一颗毒瘤，这说得当然有些事理，却忘了大唐的所谓皇权，恰是建立在修士的支撑上，四大国师，世家宗统，谁能放过他？就连他出身的白鹿洞，都将他踢出了十四贤者。他的设法太天真了，如果罢了天下修士，皇权就真能造福万民么？那和推行一报酬尊，天下为仆的魔宗又有何辨别。”

莲生的癖好除了美女便是喝酒，碰到了李道玄如许的里手，顿觉喉咙痒起来，抢过来也学他般痛饮一口。

“她，她本年多大了？”李道玄手中紧紧握着银铃，明珠那冷酷的小脸在面前不住闪现，他在半空的风中俄然有了一丝难过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