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横祸[第2页/共9页]

同业的这些人本来都正在重视她，她是太令人重视了。十八九岁的小女人，两条小辫扎着白头绳，可穿戴红缎棉袄，青缎夹裤。

她也大声说：“喂！你们这些小子别在我这里混闹！铁女人在我这儿住，是九奶奶的主张；有甚么事你们请九奶奶来，我就把铁女人交出去。你们可不可，你们休想进我的屋子！”

听了红蝎子这些话，铁蔷薇不由身上颤抖，暗想：这是甚么事？她叫我领着，去杀我的叔父，这如何能成？但是又见红蝎子说完了那话，就忍着泪，绷着脸儿，瞪着两只冒着凶光的眼，又命焦妈和几个喽啰给死尸换衣裳。

何妈婆媳在中间劝了半天，红蝎子方才止住哭啼，然后她本身拾起了皮鞭，就拉着铁蔷薇的手走出门去。

九爷也没招惹他，但是他就动起手来，不但伤了九爷，连九爷的两个盟弟都被杀死了！”又说：“明天九爷返来，我看他还能够睁眼，我还觉得伤不大重；但是没想到他的一只左手全都没啦，真惨！哼了一天一夜，到现在才死，九奶奶哭得成了泪人。”

说出这句话来，却又自悔讲错，因想：倘若这里有黑山神了解与我叔父有仇的人听了，那岂不又要惹出祸事？因而她从速又改口说：“我叔父在那儿作买卖，开铺子……”她见人家都重视她手中的白龙剑，她就说：“我叔父开铁铺，卖刀枪，他也拉拢刀枪。现在是有一口宝剑托我给他送去，卖给他，这口剑……”

再转头去看看，前面远处已没有了火光，红蝎子追叫之声也没有了。

她随就先将那口白龙吟风剑舞了几个姿式，便又将剑交给铁蔷薇，说：“你练吧！别害臊，技艺都是一步一步才学成的，我由七岁时学剑，十岁又学袖箭，为这两件兵器，不知受过我父亲多少次打。我父亲的脾气很怪，待女儿一点也没有情面！”

另从一个衣袋里拿出个皮套，皮套里有十几枝又细又短的箭，但箭头却极其锋利，被阳光照着发亮。

跑下了很远，铁蔷薇就接不上气了，收住了马，叫本身喘气，马也喘喘气。

直走得她头昏身倦，马也象是跑不动了，这时她才晓得，雪己然住了。而面前那天涯茫茫的云雾当中，现出些光亮，她不由欣喜，说：“哎呀！我还没走错了路！一向走就是东，太阳快出来了！”

红蝎子流着眼泪，但又微浅笑着，她这一笑仿佛是在雨中开的桃花。她和顺的说：“傻丫头，你叔父杀了我男人，干你甚么事？冤有头，债有主，我决找不到你一个小女人的头上。别怕！跟我归去！我现在的心内真难受，你劝劝我吧！”说着，她连手中的皮鞭子都丢在地下了，取出一块绣花的手帕来，掩面不住痛哭。

铁蔷薇有几次都想起家逃脱，但是她又没有那些胆量，因为窗外的月光亮亮，的确如同白天普通。到半夜今后，窗外的月光倒是发暗了，但是阿谁婴儿又不住的哭泣，就把红蝎子给惊醒了。

那何小石却握着拳头要撞出去，替铁蔷薇打不平，但他的哥哥却把他抱住，他嫂嫂并捂着他的嘴。

红蝎子就跟铁蔷薇两人一同到厨房，一边说着笑，一边热了菜，筛了酒，便拿回北屋中，红蝎子就让铁蔷薇陪着地喝酒；并翻开一扇窗棂，为是看那天涯的秋月。

但铁蔷薇非常疑虑，倒不敢快走了，用心把这四匹马放畴昔，让身后那骑驴的老者又赶上。她还是与这老者同业，并问说：“老伯伯你是要到那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