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相助[第3页/共9页]

铁蔷薇又瞥见红蝎子是穿戴一双红缎绣花鞋，鞋头上钉着个珠子串成的胡蝶，那脚真是又瘦又小得端方。再向地下看，见庞二和另一个贼人都中了暗器，在地下爬着嗟叹着。

红蝎子这时在红袄儿上又披了一件水绿缎子的薄棉衣服，被敞亮的灯光照着，是更加显得素净。

铁蔷薇一声不语，又待了些时，焦妈就催着她睡觉。

低着头，用一块赤手巾掩面，呜呜的，越哭越惨，越哭声音越微小，铁蔷薇不由止住脚步。

红蝎子只得在椅上坐下，解开了怀，在解怀的时候，固然她中间只要铁蔷薇，但是她仿佛另有点羞怯，一面奶着孩子，一面掠起眼睛来，看着秀侠。

这老妈子悄声说：“这儿是方城山凹子谷枫叶村，我姓何，我们但是这村里的好人。村里也多数是好人家，就有五六家好人，刚才阿谁焦妈，她男的就是红蝎子部下的，前年在光州被官人抓住正法了。

就见那黑山神身高体大，长得真跟一座铁塔普通，腮上生着刺猾似的胡子，说话的声音发哑，他带来了两个小贼，他命两个小贼把两只大箱子放在院中，就又命他们出去了。

何妈就低声劝说：“你如何能够惹魔女呢？明天幸亏有焦妈劝着，不知她是甚么心机，明天竟会作了功德；要不然，你就死了，白死！这山里，红蝎子想要杀谁就杀谁，那不算一回事。你就忍耐着吧，没事时念念菩萨，菩萨老爷如果瞧着你不幸，或许你就有出头之日了！”

铁蔷薇非常惊奇，不晓得红蝎子是甚么心机。只见她又仰首望了望山间的明月。

铁蔷薇模糊听到‘赤焰宇文明及’，‘宇文成龙’，心想：“本来他们是我仇家的部下，是要把我送到仇家做房小，这些狗贼，好个可气，如有逃脱的机遇我定要好好清算一下他们。“

北房中也没有灯光，红蝎子大梯己悲伤过火，单独拥衾睡去。

她很爱好这个女强盗，就回过甚来问说：“大嫂，多亏您救我！”

这里也没有着见一个男人，只要两个仆妇。红蝎子带着铁蔷薇进屋，铁蔷薇就看出一个异点；因为屋中固然清幽，木器也很讲究，桌上也摆着磁瓶果盘之属，但是没有一本书，壁上也没有一张书画。只挂着一口宝剑和两条大抵是为捆人用的绳索。

红蝎子轻移莲步，手提白龙剑，领着铁蔷薇进门。此时铁蔷薇真有些惊奇，她原想这个贼穴不定要如何的森严、险恶，现在一看，却的确和平常的人家一样，并且院中还摆着二十几盆菊花，芳香四溢，就仿佛是一个诗书风雅之家。

火眼庞二惶发急地说：“那女人是要送到赤焰宇文明及的至公子宇文成龙那边的，宇文大爷下月初三办寿；还要娶房小。”

铁蔷薇一听这话，不由打了个暗斗。又听红蝎子说：“但是我瞧着你年小、人还诚恳，你要由着庞二他们把你送到你仇家赤焰宇文明及给他儿子宇文成龙那边作妾，你就完了。你就在我这儿罢，给我看看孩子，帮着老妈子们干干零活，我决不会错待了你。你可别想着跑，也不准出这个门口，你如果不听我的话，背着我干了甚么事，丧了你的小命可别来怨我。别怨我不先跟你申明！”

又转过了一道山环，却听一阵风吹来一种惨痛之声，仿佛在甚么处统统人在哭泣，并且声音很细，似是女子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