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名引祸二[第1页/共2页]
厥后问了乳娘才知,本来几日前,昏君不知何故,俄然召了多量西域马商入内。传闻,是要选些骨相神异的良马来。母亲因担忧若昏君知唐国公府有如此神骏而未呈于内,会生祸端。
只扫了一眼,便是面色大变,再第二眼,容如锅底。又过一会儿,世民愤然将素缎拍在桌面:“好个昏君!本来早存了这般心机!竟是要借此事毁我们三门呢!”
摆布一旋,信筒裂做两半,一卷似有墨迹的素缎,便露将出来。世民吃紧丢下信筒,只捡了那素缎来阅。
无忌冷哼:“那张氏自发得不时势事精于内敛,不为人知,却不知你我早知她真脸孔。只怕便是舅公与舅母,也一定不对其多做疑测,只不说便罢了。”
“不,不必。”建成略一思考道:“高舅公多么人物,他府中人也是个个口紧,断不会出甚么漏子。再者,世民固然年幼,弟妇无忧倒是个极知机的,断不会看不透此中一层。”
世民点头,感喟半晌才道:“辅机,你知我,自幼便是爱马的。前几日母亲俄然间劝了父亲,莫将那西域胡商送来的白蹄乌留下,却当送与天子之时,我便奇特,为何一贯视那昏君如草芥的母亲,凸起此言。
高士廉文才武功虽未及唐国公李渊,然于土木花植上,倒是极其精擅。故而,高府后园之美,竟教已是大内常客的世民也为之啧啧称奇。
高府。
建成嘲笑:“她如何得知?一个没长识没见性的俗脂粉罢了。说句刺耳点儿的,这等见地,莫说是她这等只会败露的俗脂粉,便是那鲜于大妇,也一定能看破此一层。这天下间,除了母亲与这无忧弟妇外,又有几个妇道人家,能大智大知如母亲与无忧弟妇普通?哼!一个个只会哭哭啼啼好事!”
两少笑了一会儿,无忌才正色道:“今儿个的事,我听那些嘴不严的说了。你可如何办?”
建成暗自咬牙:“那史世令,便是号称‘九步神机’的那一个?”
时夜深,鲜于夫人不堪酒力,便由那张氏扶了去后帐,略做歇息。建成见状,忙遣了侍童素音去,伴随两位夫人。
无忌倒也不强辩,只呵呵一笑道:“知我者,世民也。”
唉……再想想那近几日来,每见到无忧与世民一处,便是乌眼鸡普通地瞪着的四少三胡子……
素音点头,回道:“张氏如夫人向鲜于夫人说此事时,只她二人及两个侍女在。我们这边儿,就只我一个。”
建成正擎在手中的酒杯,当下便掉落空中,酒水溅了满袍,面色乌黑道:“可有旁的人听到了?”
这边高氏见了婿子心喜且不必提,那边建成见了高士廉一家如此宠遇,欢畅之事更不必说。
用罢晚膳,高氏已是一日辛苦。加上久不见爱女,正欲与其说些梯己话,且日后果公事被派出,直到现下才赶回得见归宁mm与妹夫世民一面的长孙无忌亦欲与好妹夫嘱托些事儿,因而,便由着高氏携了无忧去往寓所,无忌领了世民向后园走来。
“辅机啊辅机。”世民发笑,一边接过他奉上的酒杯:“说这话的,如果慎行(高士廉末子,也与二人交好),那我便是一万个信赖。可这话从你口中说出,未免不太坚固。”
当时我便觉奇特。这昏君平素固然并非不喜良马,却向来是重其名而不重实在,何时又在乎起骨相这等良马之相法了?
又一会儿,高公起家换衣,建成便独坐帐中,边饮边弄月,等候高公回。此时,却见素音面色非常地奔了出去,微行一礼后,便附在建成耳边,如此这般地说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