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逃出泗沘(上)[第1页/共3页]
元鼎沉吟半晌,道:“我还真想起一件事,不知你想不想听。”
扶余泰全然不睬金仁问,现在的他好似一头野兽,摆在面前的是毫无抵挡之力的猎物,通红的双眼中只要猎物身上的伤痕和鲜血。
柴哲威坐在刑讯室中冰冷坚固的铁座上,劈面的十字木桩上绑着一小我,而这座大牢曾经的仆人,沙吒孙登,则沉默无语的站在他身边。
扶余泰赶紧躲开几步,跑到刘仁轨身边,道:“有大人在,你敢乱来!”
元鼎道:“亡国之犬。”
“扶余泰,你个怯懦鬼!”元鼎嘲笑着,用力闲逛木桩,收回庞大的声响。
元鼎不顾身上疼痛,俄然飞起一脚,结健结实的踹在扶余泰小肚子上,道:“你给老子的,老子定会更加偿还!”
刘仁轨很快来到,跟元鼎一样环顾四下,目光最后落在元鼎身上,见他还能喘气,眼神还是凶恶,便放下心来,道:“如何把人犯放下来了?”
柴哲威起家离座,道:“这坐位太硬了,本国公消受不起。人就交给你们了,不准弄死,不准弄残,让他说出美人儿的下落,要让他亲眼看着本国公迎娶才子,晓得吗?”
“你,亲身脱手吗?”柴哲威问道,大牢里的气味有些刺鼻,他不自发的从怀中摸出个香囊放到面前嗅了嗅,那清甜怡人的异香沁入体内,让他立即舒畅了些。
“扶余兄,”沙吒孙登道,“国公叮咛了,不得害别性命,也不成弄残了。”
“啪!”扶余泰又是一鞭,鞭梢从元鼎脸上划过。元鼎只觉眼中一红,该当是有血水流进了眼睛里。
柴哲威抬起手,伸开苗条白净的五指,把玩着那只精彩的香囊,又放到鼻子前闻了闻,道:“这双手,是用来抚摩人间统统夸姣的,玷辱了,岂不成惜?”
沙吒孙登安静道:“你我都是亡国之犬,我这条犬的用处,仿佛还比你大些。”
沙吒孙登哈腰退到一旁,像他这等精通事件、又有大师族背景的初级官员,只要不正面对抗,便是各方权势皋牢的工具;就连黄山原一战中被俘的恩率常永,投降新罗后也被授予高官,被送回新罗本土养伤。
“啪!”沙吒孙登欺身上前,结健结实的给了他一个巴掌。
“啪!”皮鞭一下接一下的落在元鼎身上,每一下都让扶余泰感到非常愉悦——太子之位、亡国之恨、丧子之痛,在现在十足宣泄出来。
元鼎笑了,暴露一口整齐的白牙,道:“说话要把稳哦,新罗人现在但是俺们大唐的狗腿子,泗沘城的二当家,你骂了他们,他们也会把你抓起来,锁在这座大牢里,用沾了水的鞭子在你身上划拉划拉,那感受,贼爽!”
前前任,便是迟受宣达。二十多年前,这位名震百济的铁腕佐平,命令锻造了这把铁座,意为法律严明、铁面忘我。迟受宣达会先坐在铁座上赏识部下对犯人用刑,然后亲身上阵,用大牢中琳琅满目标刑具,发挥出穿花舞蝶般的审判技法,聆听犯人痛苦的嚎叫。
“狗日的,你杀得了我吗?”元鼎吐了口唾沫,奸笑道。
暗影中伸出一只手,抓过沙吒孙登手中的皮鞭,顺动手一起往上,便是扶余泰那张略显惨白的脸。
“义慈王即位后,拔除了大部分酷刑酷法,也制止官吏在科罪前对犯人用刑。”沙吒孙登据实道。
“沙吒大人,”柴哲威拍了拍铁座的扶手,道,“传闻这把椅子,是你的前任留下的。”
“你,敢打我?”扶余泰一脸的不成置信。
沙吒孙登夺过皮鞭,顺手丢进水缸里,道:“你别忘了,这里是我的地盘。我把你弄死,再跟金仁问说你是本身淹死的。你,不过是条丧家之犬,谁会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