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二十一[第1页/共9页]

李令月笑容满面，点点头，“三郎和七王兄一队！”

裴英娘蹑手蹑脚走到李治的坐席旁，矮身挨着李治坐下，“阿父，七王兄方才进了一个球呢！”

她想来想去，最后只能暗叹一声：裴家小娘子不简朴，而女儿令月太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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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英娘发笑，目光偶然间落在李治身上。

裴英娘年纪小，平时只点朱砂，头一次贴翠钿，感觉有些新奇，老是忍不住特长去摸。

当着外人的面，常乐大长公主没有用心难堪武皇后，和武皇后谈笑晏晏，相处得很和谐，一点都看不出反面的迹象。

她能够自但是然唤李治阿父，但从不敢管武皇后叫“阿娘”。

最后才蹭到常乐大长公主面前。

她看出李治对本身的倾慕，内心既彷徨又欣喜。

武皇后眼眉伸展，笑而不语。

辰时末，殿别传来阵阵清越钟声。

淮南大长公主举止高雅，脾气暖和，让人把筹办好的礼品拿出来送给裴英娘和李令月——每人一把螺钿紫檀琵琶。

薄薄的翠钿贴在额间，涓滴没有松脱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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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间的李显也重新到脚穿了一身崭新衣裳，但是和高挑清癯的李旦站在一起，他的那身锦衣绣袍，硬是被衬得黯然无光。幸亏他皮肤白净，脸圆福相，很合适时下的风行审美，才没被比成草木。

她一向看不起李治，感觉他的太子之位是靠眼泪哭来的，没有长孙无忌，他坐不稳皇位。

场上的儿郎中，除了李旦、李显、薛绍、武承嗣、武三思如许的王公贵族，剩下的便是本年的新科进士，这是他们在各大世家前露脸的好机会。

天大地大，用饭最大，裴英娘还是吃得慢条斯理的。

李孟姜头梳高髻，纤细袅娜，眉眼和李治有几分像，看到裴英娘指间的茧子，笑着道：“我听九兄说，小十七也爱好书法？”

平时的八王，沉寂严厉，雍容矜持，总让人误觉得他是个不苟谈笑的老呆板。

李治眉峰微挑，“显儿吗？”

李孟姜拉起裴英娘和李令月的手，慎重道：“归去好生研习，莫要孤负辰光。”

李旦轻勒缰绳，转头找到裴英娘的身影，举起鞠杖，束发的泥金绸带在风中飞扬，端方的面孔上漾出一个极轻极浅的笑容，赛过感化了三月朝阳的东风。

马嘶声近在天涯，几根鞠杖从分歧方向扫来，眨眼间已经袭向他的肩头。

李令月一颗心全系在薛绍身上，连和赵观音辩论的工夫都没有。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薛绍，跟着他的行动，绕着半敞的轩窗踱来踱去，时不时跺几下脚，气道：“武三思竟然敢对三郎挥鞠杖！他不晓得波罗球该如何打吗？我看他清楚是用心的！”

李令月用心大声说：“小十七，姑母会写一手好字，府上藏有很多前人真迹，你得把姑母哄好了，到时候姑母一欢畅，说不定会把收藏的帖书送给你。”

末端，李令月拉着裴英娘站起来，让她对着一面贴金鸾凤衔瑞草纹铜镜转个圈，看她穿一件浅缥色散点小簇花交领窄袖上襦，底下系红黑间色裙，外罩绿地团窠联珠花鸟纹半臂，臂上拢金丝臂钏，挽一条晕色满地娇夹缬披帛，还嫌不敷慎重，翻开一只卷草纹银盒，拈起一片花瓣形状的翠羽花钿，“再配上这个。”

一声锣响，一个穿豆绿色圆领缺胯袍的少年郎将小球送入对方的球囊中，御楼掌声雷动，观赛的世人收回热烈的唱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