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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里天寒地冻,贺兰氏竟然只着一件薄薄的、透明的纱罗衫,暴露大片裸、露的肌肤,罗衫下的肩膀和玉臂肌理均匀,圆润丰泽。
李治每天服药,身上总带着一股药香。
杀伐定夺的武皇后,底子不会将一个向高宗邀宠的女子放在眼里。因为她现在权倾朝野,实权在握,连高宗都得谦让她几分。
桌椅板凳的提高是宋朝以后的事,唐朝上到天子、天后,下至布衣百姓,家中都没有椅子。家家户户厅中设坐榻、坐席,跪坐、跽坐、盘腿坐,如何坐都行,归正没有椅子坐。
内堂喧闹无声,殿中燃着数十盏鎏金贴斑纹灯,数百枝儿臂粗的蜡烛熊熊燃烧,时不时收回一声噼里啪啦的油花炸响。
宫女还想给裴英娘涂胭脂,刚翻开蚌形银盒子,中年妇人道:“小娘子年纪还小,肤色柔滑,不必妆粉。”
宦者佝偻着腰,几近要趴在地上。
李治得了眼疾,目力恍惚,看不清裴英娘的边幅,朝她挥挥手,轻声道:“走到朕身边来。”
中年妇人面露讶异之色,程中监掌管天子的衣食住行,和裴十七娘有甚么干系?
想来色彩浓烈、丹楹彤壁的发作户审美是游猎民族起家的金、元初创的气势。
问清裴家小娘子的年纪和身量大小,程福生挑出合适的尺寸,交给中年妇人。
宦者出来不久,内堂里传出一阵娇媚的笑声,像晶莹的露水从盛放的花朵间流淌而下,委宛轻柔,惹人垂怜。
裴英娘跟在武皇后身边, 武皇后没发话,她不敢随便走动,始终离武皇后掉队五步远,亦步亦趋跟着。
但宦者仍被吓得汗如雨下,两腿直颤抖抖,踉跄着走进内堂。
她围着裴英娘转一圈,对劲地点点头,“再点上美人痣便可。”
侍立天子摆布的千牛备身,代表大唐的颜面,当然必须得遴选威武俊朗、边幅堂堂的少年郎,总不能让天子整天对着几个黑如锅底、其貌不扬的近卫吧?
裴英娘心头猛地一跳:像谁?
贺兰氏暴露一个甜美天真的笑容,“多谢姨母。”
裴英娘轻敛衫裙,从斑纹灯前走过。
再者,千牛备身必然得是担当家业的嫡宗子,嫡次子不能被选,妾室所生的庶子更不成能。
把握朝堂的大抵意向也没用,她只是个八岁小女人,底子不是将来的女帝武皇后的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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诃子紧紧勒在胸前,让乌黑的胸脯显得更饱满,纤细的腰肢显得更诱人。
宫人摸索着道:“殿下?”
武皇后笑道:“陛下,你看她像谁?”
千万别像武皇后的某个仇敌啊!
起首,牛千备身的父亲必须是亲王或者宰相之类的高官。
宫女们手脚敏捷,很快把裴英娘打扮好。
裴英娘眼皮直跳:魏国夫人,您没瞥见统统人都在用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瞻仰你吗?
裴英娘瑟缩了一下,偷偷看一眼气定神闲的武皇后:李治哭了?
不是裴英娘怯懦怕事,而是她早有自知之明,如果她是深处内宫的后妃,凭她的脑筋,绝对是最早死的阿谁炮灰!
世家大族的运气,只在她一念之间。
殿宇壁面上绘有大幅大幅的壁画,水粉彩绘的团花鸟兽纹, 简练淡雅,流利挺拔,没有烦琐堆砌之感, 给人的感受是持重雄浑、健旺明朗。
用裴英娘上辈子常常听到的一个词语来概括,就是:高富帅。
文能通读经籍,武能上马拉弓,缺一样都不可。
宫人拉起裴英娘的手,转入后堂。
裴英娘本觉得会看到雕梁画栋、金钉朱户的华丽宫苑,目之所及,倒是一片高高的台矶,殿堂廊庑、亭台楼阁坐落其间、凹凸错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