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意外收获[第2页/共3页]

“非是门生危言耸听，东京一旦有事，溃兵、流民、贼寇必定纷起扰乱州县，大乱将至，还请相公早作筹办。”李昂说罢，深深一揖。只盼他能听得出来，不然这寿春便呆不了了。

“那再等一季报考又何妨？就这么急着想免役吃粮？”康知府说话间想起这回征急夫，很多人想投身官学逃役，一时怒从心头起，语气便重了。

是以时的知县们，几近都带着“管勾专切查察学事”的头衔，名义上是县学的直接带领，以是他称“御属不严”也说得畴昔。但都晓得康允之自到任以来，崇儒兴学，府学县学一把抓，范同此语，也有替长官背锅，奉迎卖乖之意。

蒋谊起家一礼，忐忑不安地出了公房。再把李昂那试卷扫几眼，又想起那小子方才的说辞，暗想着这一关莫非能过？

“今春仲春，金虏虽已班师北返，但我之真假，彼已洞悉殆尽。眼下已是七月，再今后秋高马肥，金虏必然卷土重来！”

李昂这才直起腰来：“赤忱报国，人之本分。”

“这……哪是门生能说得清的？”

听他话中有泄气的意味，李昂本想欣喜他几句。但转念又一想，这淮西地区汗青上是南宋与金军比武的前沿，河南那边一垮台，淮西岂能置身事外？考虑再三，劝道：“相公千万抖擞，此番如有剧变，寿春百姓可就全仰仗相公全面了。”

公然，康允之只看了一眼便有些不喜，如何一笔字写成如许？耐着性子看内容，倒又觉着有几分意义，不但对经义了解得透辟，更加以引申生长，抛开文采不说，立论本身还是很有格式的。

李昂按捺住心头的一阵悸动，晓得能不能过这一关就在接下来的几句话之间了。以是一时不答，思考一阵后，才昂首道：“回知府相公，门生之前不慎落水，一向在家疗养，实在没法到现场报名。”

蒋谊仍跪着，只是双手展开卷纸高高举起，心道只要知府相公瞥见那笔字，便万事俱休。

但是康允之却沉默了，他是以“天章阁侍制”的身份出知寿春，官作到这个级别，在京里多多极少还是有些故旧的，凡朝中有较着的行动，虽远隔近千里，但他还是能够得窥一二。

当屋里只剩下两人时，康知府的语气和缓了很多：“起来发言。”此子固然巧舌令色，但从方才的言行来看，还算个忠孝之人。

范知县一时没会心，直到知府相公的眼睛变得狭促起来他才如梦方醒。起家抬了抬手，满心难堪地朝外边去，不想走到门口，还被康允之叮咛一句把门带上。

“门生辞职。”李昂行一礼，心知这关算是过了。

“门生虽不懂军国大事，但也明白一个事理，不在其位，难谋其政。相公虽可一本上疏中转天听，但又能说甚么？调边军勤王？请圣上离京巡幸南边？”

只一句话，便唬得在场合有报酬之色变！

抬开端来，再次核阅着面前这少年，见他神情不似作伪，稍一考虑，叮咛道：“你们临时躲避，我有话问李昂。”

过了好久，才听康允之道：“可贵，可贵，可贵你年纪轻简便有这般见地，更可贵你身居乡野却知赤忱报国。”

这话康范二位都没听太明白，便连那撅着大腚的蒋学谕也悄悄焦急，快编，接着往下编！

康允之听罢，一声长叹。

康知府苦笑不答，只是叫他坐，明显被说中了。

“尽管说来。”

嗟叹一阵，看李昂更加扎眼了，本想叫他坐下，但话到嘴边顿了顿，改成发问：“那依你之见，朝廷该如何措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