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入学[第1页/共2页]

“这倒不必然。”蒋缜摇了点头。“如果坊郭户，离学里近的，也能够走读。如何？荩臣不想住在学里？你家离城说近不近，说远也远，我看还是住在学里便利些吧？”

李柏闻言不由莞尔，却点头道：“不当，一无出处，二没典故，叫不起来也不上口，更连半点气势也没有。”

“你就是李昂？”那学兄似有些不测，说完不等答复，便扭头朝里喊道：“子丰，你等的人来了！”

“没事没事。”李大官人侧过脸，特长掌擦了擦，再回过甚来时，已是一脸笑容。“自打你死里逃生，爹感受获得，我儿长大了，懂事了，爹很欢畅。”

只因下蔡县学的门生名额，以两百为限，且一年四时都要招重生，每季登科人数便可想而知了。比如李昂参考这一回，报考人数将近两百，终究只取了十四人，登科比例竟比解试省试还要低！

“如何了？”李昂从速下床来坐在他身边。遍寻影象，李柏仿佛还没有这般感性过。

对他，李昂比对他爹印象要深些，遂主动上前施礼问好，蒋缜却不跟他客气，一巴掌拍过来：“咱小时候一起玩过尿泥巴，你忘了？”

“这倒也无妨，大官人名柏字木白，我便名昂字日卬。”李昂打趣道。

公然，李大官人立马来了劲，跟儿子好一通吹！说甚么解试七取其一，能五次过关的至心未几，持续五次则更是凤毛麟角，称为“考场传说”一点也不为过，的确是恰如其分，贴切得很！

这倒还真是个事，名给师长称呼，字给平辈叫喊，你要没有表字，逼得同窗直呼姓名，既不规矩也不便利。

“客气了不是？”蒋缜佯怒道。“你我父辈便是同窗，现在我俩又同窗，如此缘分，岂是十世修得来？怎地如此见外？”

一起上，凡是遇着人，李柏都要探出头来跟人家热忱地打着号召，只等对方问一句“大官人那里去”，便故作轻描淡写之态答复，也没啥，送儿子进学。然后，便在人家的恋慕和祝贺中持续前行。

“语出《风雅》首篇，王之荩臣，无念尔祖，一言以蔽之，便是忠孝二字。”

李昂觉得他还没有吹够，遂强打起精力，筹办驱逐下一波。李柏却没再说其他，只叮嘱不要贪凉裸睡，把胸口背心挡住。

李昂心说你是迎新会的吧？一会儿出来混熟了，是不是还要我插手社团？然后还要先交一笔用度？套路，千年稳定的套路！

“我要说不好大官人给换么？”

李柏闻言喜不自胜，几次点头道：“不错不错，我起先还担忧你考上县学是不是走了甚么歪门路，现在看来，倒是多虑了。”

李昂见他瞪着一双熊猫眼，心知是一夜没睡。又看那行李，席垫被褥，换洗衣物，纸笔墨砚，锅碗瓢盆……好似搬场一样。

李柏忙搀起来，笑道：“越来越像你父亲了。”

李昂见他也是个风趣之人，谈笑道：“这倒是，伉俪不过一世同床，我们这倒是两代人同窗，天然比伉俪还要亲。”

两个小的越说越不着边沿，李柏既不怒斥也不打断，还跟着一起哈哈。中间拿行装那哥们都快撑不住了，心说明天可算是见地了甚么叫上梁不正下梁歪。

“兄长别急，小弟有一事就教。”

如此这般不知反复了多少次，他却乐此不疲。

“没得换！小地痞，这取名赐字跟婚配嫁娶普通，听的是父母之命，岂容你还价还价？”李柏笑骂道。

难怪朝廷规定，一入县学便免身役，还包食宿，免学费。因为在当权者看来，能考上官学，便算是初级知识分子中的佼佼者，该当遭到虐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