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节 守营[第1页/共3页]

战鼓声声，从营房中仓促起家的士卒，逐队集结，由什伍成都，又由批示成厢。因有经历丰富的各级军官喝令束缚，并没有呈现混乱局面。少顷，熊明白带领一个批示，大家背了夜宿的大氅，潜行而出。

呼延庚在营盘中布下的，是西军常用的“叠阵”，以拒马为障，铁钩相连，长枪居前，次最强弓，次强弩，跪膝以俟；次神臂弓。约敌相搏，至百步内，则神臂先发，七十步，强弓并发，次阵如之。更替以鼓为之节，骑出两翼以蔽于前，阵成而马队退，谓之叠阵。因为在营盘中布阵，又有窜改，以营墙代拒马，以长斧手伏于辕门两侧，代替马队。

金兵马队千人，分红十队打击，斯须即毕。短枪即完，斧头又到。马队飙来疾去，弓箭威胁不到，营内宋军苦苦支撑。

壕沟约一丈来宽，有一人深，沟壁峻峭，如果步兵跳进壕沟，便不能轻松爬上来，何况上面另有宋军在等着他。如果马队，自可纵马超出第一道壕沟，但超出以后，却又被四周的壕沟包抄住，再也不得驰骋。马队最大的上风便也无了。

――《反帝反修，备战备荒――民兵练习教范5:刺杀、地雷、爆破、土工功课》

投掷过后，这一队马队转马兜回。

关力原将手中的关刀，也就是青龙偃月刀举起来，攘臂嗔目：“长枪手上前，射声手退回壕沟。”敌已逼近，弓弩已得空按号令齐射。

是的，呼延庚没有钢筋混凝土，没有莫洛托夫面包篮和鸡尾酒，没有无坐力炮，没有德什卡重机枪，没有火药包，更没有炮兵连缓慢射。但是，金兵没有坦克阿。面对铁浮图这类玩具，状如棋盘的壕沟阵地，已经充足了。

这时，棋盘营的全貌展现在金兵面前。

押懒河习室轻声说道：“一定是功德。粘罕那厮，看攻宋是大便宜事，便想着方减弱各部，明晓得井陉有埋伏，还让东路军送人过来，让斡离不跌个坑。前日攻安定军，也多派上小部落的丁壮。粘罕那厮甚是可爱，学了辽人的避讳，逼着兄弟你改名。他会那么美意，让我们来占这便宜？”押懒河思恭本名撒改，为了避粘罕老爹国相撒改的讳，改成了思恭。

随后跟上的金兵弓箭手不相逞强，还以色彩。一时两军阵前矢如飞蝗。胜捷军立于营墙以后，颇占便宜。

金兵本阵，停在了一里多地以外。押懒河习室驻马旁观胜捷军的营盘，押懒河思恭在一旁说道：“前日攻打安定军，丧失契丹、奚部和宋群众壮数千号，我们押懒河部明天来打这小寨子，倒是捡个便宜。”

神臂弓先退，弓箭手次之。宋军的构成，乃是九长一短，即九成兵力都是弓手，只要一成是纯粹的白刃兵，射声手退入棋盘营的腹心，宣赞、郝思文等人各率所部上前厮杀，交兵两刻钟，伤亡过千。呼延庚再令再伐鼓、举旗，令关力原部缓缓后退，放仇敌入营。关力原、宣赞、郝思文诸人都退入棋盘营深处，金兵马队吼怒结队，忽而散开，忽而堆积。顺势直入营中数百米，完整突入了辕门。辕门外仇敌步兵养息充足，布阵喊杀，气势汹汹跟着扑了上来。

不待少有喘气，金兵马队骤动。分出一列，百人高低，披网甲，戴铁胄，马有护裙，人皆左手执长柄骨朵。骤奔驰到，纷繁举起右手，掷出短枪。躲闪不及的宋兵，短枪穿体之余，乃至有被钉在地上的。在他们的保护之下，金兵两支步兵百人队抬着撞车行了上来，去撞击高大健壮的营墙。这撞车也只是将树干搭在车上凑活而成。

这时，传令兵齐声大喊“杀贼，斩一级者，功三等，赐绢一匹、钱三贯。临阵斫贼，能使阵动贼乱，因此入败者，视同奇功。功报朝廷，封妻荫子。”连呼三遍，声借风扬，贯彻全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