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节 故人[第1页/共3页]

那阵亡的长柯斧手附近满是河北禁军同来的老乡，见他死状惨烈，无不气愤。没等金兵把骨朵收回来拔出来，三四个宋军士卒已然围了上来。刀斧手不但有盾牌，另有短刀，先用盾牌将他夹住，紧跟着两三柄短刀插入体内。两柄插入了肋下，一柄插入了眼中。插入眼中的，刚把短刀抽出，别的金兵杀到，两杆长枪交叉着刺入了一个宋兵的后背。这宋军士卒呼啸一声，蓦地回身，抛出短刀，中了一个偷袭金兵的咽喉。

世人都笑，各自归去歇息。待得天亮，普六茹伯盛穿戴整齐，正要上城，俄然，值夜的杨可发遣人急报：“金人拔营而走。”

军令如山倒。斡鲁固然杀上城头，却也不得不闻声而退。他恨恨地盯了盯熊明白，如何样地杀出去，又如何样地杀出去。随他入城的百数金兵，能出去的却只剩有二十来人。

城下来的这胖大和尚，恰是鲁达。他和五六十个五台山的和尚被吊篮拉到城上以后，被带往去见张灏。张灏见到太原故交，犹为亲热，将普六茹伯盛、步鹿孤乐划一人都招来，听鲁达细心分辩太原突围后的景象。

入夜时分，汾州守军的辅兵们正在连夜清理城头，俄然城下来了好几十人，要宋军开城。

跟在胖大和尚身后的和尚们，分持戒刀、禅杖，一起杀出去。零头的胖大和尚水墨禅杖一挥，搅飞了面前一个宋降兵的刀，一把手把这降兵拉到跟前，铜铃大的眼睛几近贴到降兵的脸上：“孬种，金贼的粮草在哪？”仿佛要吃掉面前的降兵普通。

城下上的金兵亦然如潮流也似，滚滚撤走。

斡鲁冲上城墙，将单刀抛下，从背后取下狼牙棒来，城头的宋军几近无人能挡其一击。狼牙棒落下，所到处，人皆颅碎。鲜血、脑浆，迸得斡鲁浑身一脸。他浑然不顾，呼唤鏖战。其部下偏裨、亲兵、勇猛等等，目睹此状，也无不鼓勇进前，顺着云梯冲上城头，大喊奋击。几如风卷残云也似，转眼间，这片城头的宋军被殛毙一空。

却本来，冲进金兵后营的胖大和尚神勇无敌，凭娄室的一个谋克竟然拦不住他，让他端的把粮仓给点着了，娄室还未正视，又派了一群渤海人去灭火，又被和尚们杀退，娄室没法，只好调了骨赧的合扎猛安前去，好歹赶跑了和尚，但斡鲁、蒲家奴、完颜活女等人死命攻城，却得不到后盾。

鲁达将围城金兵的主力吸引到太原北门以后，奋力拼杀，身受重创，终究杀出重围，骑在顿时向北撤退，一起上已经昏了畴昔，幸亏当时已到五台山下，五台山上的龙泉寺的方丈救了鲁达，为了避开金兵搜捕，让鲁达削发为僧，法号智深。

金兵不顾伤亡，奋力攻打宋军在城外剩下的两座营寨，金兵诸将都下了马，举着盾牌往前冲。一旦和宋军打仗上，就短兵相接，不死不休。宋军纯粹的白刃兵并本来就只占一成，汾州的宋军大多数又是溃兵，早被金兵打怕了的。在金兵如许凶恶的守势下，城下的宋军再也对峙不住，放弃了营寨，向城中撤退。

普六茹伯盛在城上瞥见，急令步鹿孤乐平和郝思文带领选锋下城，在城墙核心几次冲杀，制止金兵抢城门，又等熊明白和关力原稳住阵脚以后，在东西两个城门摆下步地，护住城门，力保城门不失，宋军大部，顺利退回城内，城门紧闭，再用吊篮将关力原和熊明白等留在城外的寥寥还未战死的死士吊回城里。

斡鲁心中也是焦心，他好轻易带队首登城头，翻开一些局面，城下的救兵却迟迟不到。

跟着斡鲁上城的，俱是他部族亲卫，两三个金兵撞入正面的海东盾牌阵。这几个金兵用的皆是长柄骨朵。此中有一个力量特别大的，骨朵挥出，把宋军长柯斧手的盾牌都打烂了。盾牌后扬，打在那长柯斧手的脸上，顿时鼻骨断裂，涕泪混着鲜血，弄了他全部一脸。这金兵接步上前，再一骨朵砸下，将宋军砸得脑浆迸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