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苦衷[第1页/共3页]

寒镜眉头微微一皱，“但不知石施主可有治本之法？”

石韦笑着解释道：“师太长年与这白狗相处，以是它才成了勾引之物，师太梦中那白衣少年，恰是因这白狗所化，师太若想治此病，天然必须肃除这勾引之物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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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韦早猜到她想求甚么，他为这尼姑治病，既得报酬，又直接的跟县令的亲戚拉上干系，分身其美之事，至于其他，又何必多管。

寒镜手中的念珠越转越快，踌躇难堪了好久，终是长叹一声。

寒镜手中转着念珠，贝齿轻咬着嘴唇：“贫尼将病情尽数奉告施主便是，只求施主能承诺贫尼不流露与外人。”

石韦洋洋洒洒的将早就酝酿于心的诊断道了出来。

“师太脉搏细数按而有力，再从师太所言症状以及面色来看，小生猜测师太你当是患的气血不敷的虚劳病。正所谓气不敷则精荡无定，血不敷则神无所舍也。”

“贫尼乃削发人，这事对贫尼来讲，实在是难以开口。”

心细如棉的他，蓦地发觉到，那暗影的树影中，竟似有一双眼睛正偷偷的窥视着本身。

“石施主宅心仁厚，救得贫尼性命，贫尼感激不尽，必会重厚酬谢，只是贫尼另有一件事，烦请石施主能够承诺。”寒镜巴巴的望着她，水汪汪的眼眸中，闪动着哀告之色。

她已有定夺。

石韦也反面她细说，立时动笔写下一方，方中有石菖蒲、川归、黄连、茯神、朱砂、侧柏叶、龙胆草等诸味安神的药材。

一语惊醒梦中人，寒镜这时才想明白，为何本身对梦中那白衣少年会有一种非常熟谙的感受，但醒来时却始终想不起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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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镜本来为石韦有治病之方而欢畅，但听到这方剂竟需她杀了养了数年的白狗，天然是大吃一惊。

这时，寒镜却又堕入了难堪，“贫尼乃削发之人，怎能做这等杀生之事，何况药中含血，贫尼等因而先破杀戒，再破荤戒，难道罪不成恕。”

石韦遂是耸了耸肩，“归正治病之法小生已经奉告了师太，至于师太是想要活命，还是想死守清规，那就由师太本身定夺了。”

寒镜这病并不是甚么疑问杂症，石韦猜想先前的那几位大夫，定是碍于她是削发人，不便问得太深切，以是才没法为她医治。

石韦移步返来，将药箱放下，“我们医者尽管与患者治病，至于流露病人私密这类有违医德之事，天然是不耻为之，这一点还请师太放心。”

接着他翻开佛堂大门，指着门外那条叫个不断的白狗：“师太可叫人将这白狗杀了，取其血和胆汁，配以我这方剂上的草药，一起研成粉末，制成丸剂服下，十贴以后，我包管师太你这梦交之病可除。”

又一桶冲过，石韦痛快够了，便将身子擦了个洁净，正筹办披上衫子回往佛堂，回身之际，目光不经意间从那大柏树掠过。

“为何要杀白狗！”

“这就奇了……”

“师太客气了。”石韦拱手行礼，顿了一下，又道：“不太小生还要提示师太，小生这方剂，只可治了师太这梦中交欢之病。但是师太当此年纪，恰是情欲畅旺之际，此病虽除，只怕又会另生他病。以是这方剂，只是治本而不治本。”

这般医学术语之词，寒镜自是听不懂，但她听得此言，知是石韦已诊出本身的病症，本来猜疑的神采，顿时涌上忧色，忙问道：“施主既已诊出贫尼所患之病，想来必有根治之方？”

念慈庵自建成以来，很少过夜香客，故庵中并未建有配房，用过斋饭后，寒镜便令尼姑们在这间后院小佛堂中给他打了地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