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冬战河内[第4页/共32页]
田单一声感喟:“未雨绸缪,心动也。此中启事,一时说不明白。就是如此了,半年以内,便要办好。还是靖郭先生通盘筹划,槐里先生抱大账。”又是深深一躬,“田氏若得保全气力摆脱危难,两先生不世大功。”说罢大步仓促地上去了。
“不必客气。”鲁仲连一摆手,“两件事一说,我便要走。”
这一次,白起亲身坐镇步军,一一校验步军对各种大型东西是否真正精熟。
赵武灵王嘲笑道:“早几日如何不穷不弱?你只说,要待如何,韩国才出兵?”
“老丞相好记性,多劳上心。”冯晓得樗里疾笑骂便是靠近的脾气,不由大是轻松。樗里疾却笃笃点着竹杖走了过来:“来,这厢坐。茶酒现成,你自随便。”冯坐在了与主案劈面的长案前,却见这长案两边是左茶炉右酒桶,还满盈着一股胡人帐篷的气味,不由笑道:“老丞相不忘底子,还日进马奶三升么?”“嘿嘿,”樗里疾笑了,“积习难改也。咸阳临水,太得潮湿,马奶酒驱寒去湿。尝尝,保你不腥不膻。”冯提起酒桶斟了一大碗咕咚咚饮下,酸涩辣一齐蹿上鼻腔,连打了几个喷嚏,顿时狼狈。樗里疾哈哈大笑:“齐人不可!如果赵胜那小子,这桶马奶酒啊,还不欢畅得蹦起来?”冯拱手笑道:“原是我不善喝酒,如果孟尝君,只怕也是三两桶不敷。”“嘿嘿,别提这小子!”樗里疾笃笃点着竹杖,“他的大散寒倒是管用,老夫总算能瘸着腿走路了,实想与他痛饮一回,哼哼,却只是见他不得,一个破丞相恁个忙?连出使都没了?啧啧啧!”
鲁仲连淡淡一笑,没有接田轸话题,只对孟尝君道:“我总在狐疑:齐王杀了燕国张魁,燕王反倒派使赔罪,如此忍辱,果然如此害怕齐国么?与田单分离后,我去了燕国,又去了辽东,毕竟是揭开了这个谜。燕国正在磨刀霍霍,齐国真正的危难尚在背面。”
魏冄哈哈大笑:“白起,可知老丞相跌了个甚跤么?”
“家叔,如何一人在此?”身着布衣大袍的田轸大步走来,看着神情落寞的孟尝君,茫然不知所措了。
新垣衍缓慢地向两面山坡一打量,一声大吼道:“秦军未几,百骑一阵,杀出淇阳川!”一声吼罢,夺过中军司马手中的大旗连连摆动发令,“前军一万,向前杀!后军一万,转头杀!中军一万,杀向两面山坡!”一阵发令结束,将大旗又往中军司马怀中一塞,举剑高喊:“跟我杀!”带领一千名保护精锐旋风般杀向东面山坡。
“恰是。”鲁仲连点点头,“乐毅在辽东练兵五年,已成精锐雄师二十万。”
“家老且慢行。”冯紧走几步追上,“这袋老齐刀,家老拿着了。”说着将一个呛啷作响的牛皮荷包塞到老门吏手中。冯久做孟尝君门客总管,一则是深知门槛精要,二则也是手面大,三则是见这老门吏委实刻薄可亲,没有朱门欺客的恶习,诚恳要给他一些好处。这“老齐刀”
“冯兄公然夺目。”鲁仲连一笑,“贵公子没受过摔打,忧心忡忡得志落寞,如何做得大事?你早一日归去,他早一日抖擞。”
白起升帐发令:步军五万,编为三个大营——冲车营一万五千,弓弩营一万,由中军主将蒙骜统领;攻城营两万五千,由步军主将山甲统领;三大营先期两日出河西离石要塞,沿大河东岸山地,向魏国故都安邑奥妙进发。马队五万,编为四路,第一起一万五千,由前军大将王龁带领;第二路一万五千,由后军大将王陵带领;第三路一万五千,由马队主将嬴豹带领;都从陕塬山地埋没过河,王龁铁骑埋伏于孟津北岸山谷;王陵铁骑沿大河北岸河滩的无人区奥妙进入敖仓渡口北岸的河谷埋伏;嬴豹东进到淇水入河口的山谷埋伏;第四路五千精骑,白起亲身带领,出龙门峡谷渡河,直压汾水入河口的皮氏;五路雄师务必于立冬前一日达到集结地,立冬那日一齐策动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