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对峙上党[第3页/共24页]

“平原君身临战阵，老卒不堪欣喜。”

上党大抵安宁，平原君来壶关幕府拜见冯亭。平原君提出的方略是：东西两上党归并为新上党郡，仍由冯亭以封君之身做大上党郡守，不治军唯治民；若冯亭不肯留任上党，可回邯郸做国尉，换许向来做郡守。冯亭思忖很久，喟然一声长叹：“我弃上党，已成天下不义之人也！若得入赵封君，只怕对争夺魏国合盟倒霉。冯亭唯愿回归韩国，帮手韩王与赵国缔盟。”

在这举国请战声浪中，邯郸传出了一个教赵人各式感慨的动静：秦军不惧老廉颇，唯惧马服子赵括。

但是，秦国兵不血刃地篡夺东西数百里河外渡口后，冯亭突然严峻了。

秦赵对抗，上党具有非同平常的职位。

“君为大将，可知军令如山？”平原君面沉似水，当头冷冰冰一句。

五 相持三年 雪球越滚越大 胜负却越来越迷茫

太行山巨浪排空般崛起时，连带掀起了一大片峥嵘高绝的山地，西面威胁汾水河谷，东面俯瞰邯郸谷地，这便是横亘于两大谷地平原之间的上党高地。这片高地北起阏与，南至河内与太行山连为一体，南北长三百余里。西起少水，东至漳水与太行山浑然一体，东西宽二百余里。上党山地嵯峨，河道纷繁，峡谷交叉，林木苍茫，除了四条陉口出入，全部上党仿佛一个浑然无孔浑沌未开的泰初封闭之地。在这四条陉口渐行交会的东部高地，恰有一座险要关隘当道，这是赫赫大名的壶关。此地两山夹峙，状如壶口，春秋晋国在这里设置城堡关隘，得名壶关。有了壶关，你纵进入上党，也没法绕过它而进入赵国；当然，赵国从滏口陉进入上党，不超出壶关，也没法南下西出。

“啊，老将军。”平原君恍然觉悟，情不自禁地蓦地拉住了那双粗糙的大手。

“白起虽未统兵，然只如果秦军，老夫便当是白起统兵！非如此，不能克服也！”老廉颇忍无可忍，声色俱厉。

蓦地之间，平原君耳边响起了赵武灵王浑厚的声音：“赵军以轻锐剽悍为长，遇战宜攻不宜守。但守坚壁，事倍功半也。”平原君固然没有做过统兵大将，但自少年便在军中磨炼，军旅大抵倒是清楚的。大凡死守，必须以重甲步兵与大型东西见长，且须包管源源不竭的辎重粮草运送。论争力，赵国精兵十有八九都是马队，如果在大草原般的平原开阔地决斗，赵军可谓无可对抗。但是要说到重甲步兵，赵国实在是一短。百年以来，战国前后出现过四支精锐步军：最早是吴起严格练习出来的“魏武卒”，其次是田忌孙膑期间的齐国“技击之士”，再次是商鞅期间练成的秦国新军“锐士”，最后是乐毅练成的燕军“辽东坚兵”。现在魏齐燕三大精锐步军全数式微，唯余秦军“锐士”之旅称雄天下。赵国胡服骑射的军法大窜改，前后练成的三十余万飞骑天然可傲视天下。步军固然也是二十余万之众，但与秦军“锐士”比拟，明显有两大缺点：一是单兵战力与团体结阵战力不如秦军，二是重型戍守东西不如秦军完整。提及来，赵国也是多山多险之邦，该当有一支善于守御山地隘口的精锐之师，如何当年武灵王便忽视了？现在看来，天下团体精锐者唯有秦军了——秦军铁骑与赵军不相高低，步军强于赵军，舟师水军已经超越了楚军，各种攻守大型东西更是完整丰富，粮草后继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