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公子嘉[第1页/共3页]
一时候,她脑中俄然又闪现了赵政孤身立于咸阳宫城楼的玄色身影。
她俯瞰邯郸,视野所及之处,几近已无半点亮光。
她需求时候好好想一想,今后该当如何应对。
梁儿无法的扯了扯嘴角。
故而她也只是想在无人时偷偷吹上几曲排解忧愁,并不想让别人晓得她会吹箫,并且还手握一支代价不菲的赤玉箫。
赵嘉一脸严厉的点了点头,复而又问:
“公子越说,奴婢越胡涂了,这怎得又跟故去的长安君扯上干系了?公子说的奴婢实在听不懂……太晚了,想必明日公子也有诸多政务要措置,还是早些归去安息吧。思虑太多倒霉于修身养性,公子是大王恋慕的兄长,还望公子以身材为重。”
说完便再不顾其他,头也不回的见礼分开。
“曾有一名故交对本公子说过,他的笛应为'箫',而那箫形同他的命。如有一日他的命没法保住,便会将那支他寸步不离的玉箫交予他此生最爱最信之人,长生相伴其摆布……不知梁儿女人对这个故事可感兴趣?”
“奴婢曾在秦国太乐习过几年歌舞乐器。”
赵嘉持续道:
梁儿一怔,本来他就是赵迁独一的兄长,前废太子……
对于梁儿的解释,赵嘉满目不屑。
梁儿暗自腹诽,这赵嘉竟连这也重视到了。
夜已深,梁儿随便披了件衣袍,单独一人站在了武灵台楼阁的高台之上。
“奴婢……”
可她入赵一年多来,此番是第一次见到赵嘉,史乘上关于这个男人的笔墨又太少,她也只能见招拆招了。
话至此处,他邪笑着斜睨向梁儿白净的脸,眼中肆无顾忌的闪出淫佚的光。
高台上的风很大,她眯起双眼顶风而立,发丝被呜呜的暴风吹得混乱。
赵嘉的语气意味深长。
“看来公子本日对这个故事是不吐不快了。”
风越来越冷,梁儿敛了敛领口,不自发的打了一个冷颤。
梁儿模糊感到这话锋有些不对。
梁儿仓猝见礼。
她低下头一副娇羞的谦善状。
梁儿不晓得赵嘉说着玉箫,如何又俄然扯到了酒宴。
“奴婢多年没有在人前献艺,那日内心非常镇静,不谨慎弄丢了耳坠,在桥头寻之,不料遇见了燕太子殿下。殿下昔年在赵国为质时,奴婢曾随其摆布三年,十年前在秦国也曾有过一面之缘,多年未见,偶遇之下不过相互酬酢几句罢了。”
“你是……”
当初藏起赤玉箫是为了埋没气力,现在已经展露了头角,按理说是不必再将玉箫藏着了的。
梁儿一凛,看来这赵国王室上梁不正下梁歪,现在真是个个好色,没一个普通的。
将笛唤做“箫”,这类叫法现在只要秦国咸阳宫才会有……
梁儿的心又是一紧,不知他究竟有何企图。
赵嘉唇角微挑。
公子嘉,这小我恐怕已经看出了她此番入赵的企图,只不过他仿佛了解的有些偏差。
“梁儿女人没兴趣?真是可惜……那就不知,大王是否有兴趣了……”
“小小一个职位卑贱的宫婢,不是应当恨不得有一说十,无所不消其极的往上爬吗?何故怀揣如此惊世才调,却甘心藏匿于世人当中一年之久,待到前几日才俄然初露锋芒,一鸣惊人?”
曲还未毕,俄然有一件巨大的大氅附在了她的肩上。
“哦?”
现在看来,这赵嘉虽也贪色,却果然是个心机灵敏之人,对比只识声色的赵迁,的确更适于执掌一国之政。
“公子生于宫中,善于宫中,也难怪会心机沉重了些。奴婢并未多想,不管做宫婢还是乐工舞姬,都只求做好本分,至于人生沉浮,并非奴婢所能掌控,统统只是顺其天然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