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离行[第1页/共2页]
但明显,这并不是一个安静的夜晚。
黄门侍郎朱成简,是一个郁郁不得志,在宦海上和稀泥,和到了四十来岁的五品官。
“诶……叛王之事,也不是将军你能把控的。在江州外运盐减至两成的景象下,能作出敏捷的调配行动,已属尽责。”杨子诀又道:“只是……豫宁郡的百姓,面对缺盐危急,激发的民怨,也应当引发正视。”
霍元献道:“末将不敢居功。本年江州供盐吃紧,也有州府调配不敷全面的原因。豫宁郡的袭船案,包含我在内的多位官员,亦负有不成推辞之责。末将会向皇上上呈请罪书。”
“每有港口,除了官府的通行凭据,江州还别的发行着如许的通行令。有了此令才算是畅行无阻。很多港口都快成只认将军令,不认朝廷令了。”
杨子诀问道:“现在走了多远了?”
本日午后不久,二皇子便派人传了话来,因身材不适,就近休整一日。
直到晚间,那座宽头船上落下屋内烛火的投影。能瞥见二皇子确然是看了好久书后,熄灯歇下了。
“那殿下,我们还要不要持续清查那帐本……”
杨子诀接过令牌看了看:“那里来的?”
杨子诀降落一笑。回身登上艞板。
霍元献拱手道:“殿下一起保重。”
“眼下,我还要去豫宁郡,代表朝廷安抚本地百姓。回京后,该论功行赏的,我会照实上报父皇。但愿诸位大人,能如我此次所见的如许,一如既往的廉政为民。既能受得起父皇的恩赏,也能扬我南朝国威。”
各级官员身着公服,送行的阵仗,与驱逐二皇子来时一样慎重。
但在登上艞板前,他的脚步又停了下来。
“殿下所言甚是。臣等忸捏。”
戴长玉道:“之前在寻阳的时候,我从船埠那的商船上传闻后,从他们手里买了一块来。本日船行一起,颠末各个渡口时,我特地留意了一番。才得以考证了。这镇国将军,不但具有着两州兵权。还通过这块小令牌,节制着全州的商道。处所官们也是天高天子远,唯他马首是瞻。真是势大根深啊。”
朱成简才总算放心下来。
众官皆昂首道:“下官谨遵圣言,必不辱皇恩。”
江水湍急,但在船上已经坐了多日的他,已经风俗了这点沉浮。
船舱内,戴长玉携着一块令牌出去。
朱成简很会审时度势。他明白朝中看似安静的水面下,那随时能够澎湃的暗潮。
宽头船停靠在渡口上。用以登船的艞板已被放下。
霍元献道:“末将奉皇命镇守寻阳,不敢肆意擅离,没法伴随殿下前去豫宁郡。但我已加派一队护军,随行庇护殿下。必能护殿下全面。”
这会儿,船舱内只要戴长玉和杨子诀私谈,以是戴长玉的话便直白起来。
即使是在船上,这间舱室也不失华贵。门内,一架木雕嵌翡翠屏风,隔开表里。转角后先是外室,设大理石大案。案上垒着书卷、宝砚。镂空的雕花窗前,挂着云罗绸的窗幔。虽是白日,窗幔也尽都放下。
霍元献沉吟半晌,一样投以通俗眼神:“殿下幼年英才,末将愿与殿下一醉方休。只是江州距金陵山高路远,也至心但愿殿下此行,能统统顺利。”
“这霍大将军还真是把江州攥于掌心中呢。”
“当然。一码归一码,该查的还是得查。父皇毫不容忍子虚瞒报之风。”
“那现在要如何查起?还是去豫宁郡本地勘察真相?”
“出发。”
杨子诀点头。他在众官施礼间,走向宽头船。
“心无百姓莫为官。仕进先做人,从政先立德。这是父皇一再夸大的主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