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煞气[第1页/共2页]
霍南君手上一抖,李意!
想到这里,霍南君就更顾忌了。
他此次返来,公然是有备而来。
李意眼中含着翻滚的雷云。粉饰不住那周身的霸气。那弑君之剑,不过一寸便落到实处。
……
只见檀香在褐釉博山炉上袅袅缠绵。
她靠在床头,恍忽想起宿世的奉天大殿上。
小宁子领命点头:“是。”
杨子雍和李意都很不测。霍南君竟然没有理睬杨子雍,第一句问话,竟是是对从未有交集的李意?
那十八九岁的男人,英挺剑眉。储藏着锋利的黑眸,很好的粉饰在睫毛下。
御座上的杨子雍吓得颤抖。见李意提着剑上前,从御座上跳开,大喊着“护驾”。
晚间,幽草担忧余氏的煞气入梦,特地在霍南君的床头插了桃木枝。又点上檀香为她安神。
李意很奇特,他与这位永宁县君,就只在那日御书房里见过一次。为何两次都是一脸防备的眼神?
但这李意多年来一向呆在北疆,他又如何能清楚宫闱女眷的事呢?除非在他来金陵之前,便已深切体味过这金陵城里的权势干系。
李意面色无动的行拱手礼:“见过县君。”
杨子雍步入亭中,他抿了抿唇,心虚地问:“南君,传闻你……找我?”
霍南君道:“怕甚么。活着时都何如我不得,一个死物还怕它不成?给我取下来。”
想来姑母也是对杨子雍气恼得紧,这又想起军中出身的李意,以为军里出来的人,正合适影响杨子雍变得刚毅慎重。反而定了主张。
霍南君想了想:“拿来我看看。”
霍南君收起玉坠子,再次看了看余氏的尸身。认识到今后那位顺帝身边最为失势的大女官,是真的这么仓促的就没了。心境也非常庞大。
李意没有理睬杨子雍,而是对她说:“我在北疆的时候就传闻了,现在的朝堂不承平。总有些臣子喜幸亏背后里玩弄机谋。要我说,军中的刀又快又利,你怎就不想着借来用用?你如果想不起来,我免不得提示你一下。我一年才返来一次,看到这些总感觉碍眼。皇上本年是想收我的虎符,还是收我的岁贡。我想听听你的主张。”
霍南君这才将着夜色,悄无声气地回了揽月堂。
按例说,霍南君与李意的品级相称,他是不需向她施礼的。但后宫里的人都不敢轻怠这位县君,因为她们很清楚,霍南君今后的职位。
霍南君捏起玉坠,玉坠在夜下活动着冰冷的光芒。一如余氏的体温。
那戴着凤冠的斑斓女子面带震惊,但仍稳坐如山。
晚晴翻看一番,道:“县君,这是用于描金、和金镶玉作底衬的次玉,不值钱。想来是家里给的安然符。有很多宫人会在入宫时,带一两件贴身之物,当个思家念想。”
众臣之上,李意也没有称她为娘娘,而是不觉得意的直呼“你”。
霍南君想起来就一阵头痛,再想起昨晚的梦,顿时拉下脸来。
小宁子扒开余氏的脖子,将玉坠子扯下,用力吹了吹然后递给晚晴。
“蜜斯,太子来了。”幽草轻声在她耳边说。
晚晴用指甲挑掉上面的泥,再用帕仔细心擦了几次,方包着玉坠递给霍南君。
杨子雍吓得顿时便坐到了地上,满殿臣子惊骇万状。
那枚玉坠,已经被幽草用抹草泡了三回,仔细心细擦了七八次,又在佛龛前供了两个时候。这会儿到她手上时已经温润顺滑,再看不出是从土里带出来的物件儿。
她还是没有把他给撵出去!这一世,他仍旧成了太子侍臣,会成为她的政敌。
当中躺着两个鲜血淋漓的臣子。李意将长剑从臣子的胸腹中抽出,把他们丢在一边。而他的眼神倒是望向那御座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