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浩如烟海[第2页/共2页]

她将木铃铛捧在掌心看了看：“本来阿谁天衡埋没贤人神魂，不能进入烟海楼，被灵枢灯吃掉以后再生，反而就有资格了。”

只要俯下身，仿佛手可捞星斗。

它终究归位了，这才是神器应有的模样。

“早有此意。”千红夫人苦笑，“但他执意占有人间，守着他的阿修罗转世。”

“这些年，他为这事儿没少折腾，总算云开见月明，寻回阿修罗。不过有她在的处所，就没有承平，以燕时初镇之最好。”

千红夫人望着湖水中的万千星斗，俄然“咦”了一声：“那不是洪荒？另有人类保存么？”

园后有一修建，矗立入云，门楣上三个大字：

公然还是这个熟谙的配方。千红夫人忍不住笑了：“一如既往。”

“贤人不死，融会骁之残魂的阿修罗，就必定转世――好了好了，不消替燕时初说话，我也不想责备他。他在人间成圣，这是功德儿。”美人漫不在乎挥了挥手，“归正我们也不能插手人间事件。”

“行，就你了。”

实在她也看不清，到底是燕时初成绩了千岁，还是千岁成绩了燕时初？

美人放下书卷，揭开盒盖，顺手将木铃铛取了出来，在手里盘玩多时才问：“人间事了？”

《天书》。

这是千红山庄一百多年前的压轴游戏，在那以后，千红夫人也没不足力再存眷这个天下。

千红夫人问出多年迷惑：“天衡这一次出世寻主，娘娘本来属意谁呢？”

人要修行，神器也一样。

话音刚落，轻风自窗外吹入，架上有样东西顺势滚到她的脚边。

在不着名的大殿中，千红夫人孤身一人，拾阶而上。

只看两眼，她脸上就浮出讶色，翻书的速率也越来越慢，到最后视野仿佛都粘在书里，挪移不得：“这、这……了不得！”

千红夫人也悟了：“大道至简。”

没写也没外泄，娘娘就看着了？千红夫人一怔，旋又想起面前这一名的神通泛博。燕时初能瞒过垂死，却瞒不过全知全能的无上之主。

美人行至殿后，漫行于落英缤纷的小园。有一瓣桃花从她鬓边飞走，掠过发髻上那支金鱼形的小巧发饰。

立在湖边，就会瞥见水中有无数星斗，或明或暗，或行或静。

大殿依湖而建，引水入殿。这湖大得仿佛没有边儿，不过任轻风如何吹拂，湖水都静如镜面，不起一点波澜。

眼看美人递书过来，千红夫人下认识接过，仓促阅览。

是以殿上殿下繁花似锦，美好与雄浑并济。

千红夫人也道：“人间还是乱象四起，不知天衡为何此时回归。”

“贤人伏法，垂死逃过一劫，天衡的任务就已经完成，能够退场。”美人笑道，“人间多骚动，乱世出英豪，就由这些孩子们自行处理罢。”

美人排闼而入，楼里别无长物，只要庞大无匹的多宝架。就连瀚海学宫藏书万千的天心阁，与它一比也要相形见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