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另有乾坤[第1页/共3页]

糟糕！她会不会将此事捅出去？

王宁闻着满室药香，神采有些恍忽，“妙仪，你医术高深，如果跟着开平王那一支的北伐军就好了，说不定能够力挽狂澜，救开平王一命。”

姚妙仪晓得王宁一向为了开平王之死而自责，安慰道：“开平王身边有太医跟着，我那点外相工夫，不敷资格诊疗一军主帅。将星陨落，谁能逆天改命不成？你别多想了，好幸亏大本堂读书。”

黄俨是洪武帝的亲信寺人之一，经常外出履行皇命，缉捕魔教叛党、贴皇榜征召江南才女进宫做女官等等都是他办的，此人长于追求，溜须拍马，朝野表里都混的开。

杏娘死的过分诡异惨烈，丈夫被千刀万剐偿命，连亲军都尉府的郑批示使也受了连累，被贬出金陵，此事早已经在宫里传的沸沸扬扬，连大本堂听课的王宁也晓得此事。

王宁在皇宫大本堂读书，宫中燕环肥瘦各种美女，暂住的开平王府也是清秀才子居多。

“之前在姚记药铺做惯了，闲不住。”王宁粗糙的大手将一粒霉败的黄连挑出去抛弃，“百和堂买卖太沉着了，我手里有些银两，先借给你，去聚宝门大街寻一个好铺面重新开张如何？”

“好吧，我承认这内里也有我的银子。”王宁一叹，“你驯良围想到一块去了，她说你初来乍到，买卖冷僻，一向在赔钱，怕你对峙不住，就将俸禄拿出来帮你撑一下，渐渐有了转头客就好了。你莫要推让，我们三小我一起长大，相互帮手是应当的，将来买卖好了，再提还钱不迟。”

王宁蓦地脸红了，“别胡说了，她们是甚么身份，我是甚么身份。”

王宁的气质蓦地一变，顷刻间被一股戾气包抄，这股戾气锋利锋利，仿佛是压抑了好久以后不慎的开释，“我思疑开平王死于行刺，但是我没有证据，也无权过问，妙仪，当时你若在就好了。”

王宁打量着姚妙仪，“善围说昨日有一个叫做李桃娘的六品女官找她问话，探听了你的出身来源。李桃娘是宫中资格最老的一批女官了，深得皇上皇后信赖。妙仪，李桃娘不会无缘无端探听一个浅显大夫，是不是你的出身有端倪了？我驯良围之前就感觉你不是浅显人家的女儿。”

“这是胡善围托我带给你的。”王宁解释道：“她选上女官，进宫以后分到了尚食局，做了八品女史，晓得你最喜好吃酥油泡螺，外头买的不如内造的好吃，她弄了些新奇的送给你。”

王宁是个刻薄人，一旦认定了对方，就对人家掏心窝子的好，到处为别人着想。姚妙仪暗想，谁家女人有福分嫁给他呢。

李桃娘暗想这个胡善围是姚妙仪的街坊领居，能够先问问她，胡善围是在宫廷保存的，应当不敢欺瞒我这个六品司记。

姚妙仪淡淡一笑，“我感觉现在也挺好，莫非富朱紫家女儿就必然无忧无虑吗？也不见得吧，我是当大夫的，大宅门里头的*，比贩子还脏呢。比如阿谁女官杏娘，死的还不敷惨啊。”

姚妙仪一愣，“莫非不是？”

“本来年纪就小，记事未几，一场大病后，连名姓都健忘了，身边也没有甚么玉佩手札能够做证的。姚家人对我还不错，我早就没有寻亲的设法了。”

但论边幅表面，姚妙仪绝对是上上之人。她穿戴各种色彩的方块布料拼在一起水田衣、青绢素面马面裙，浑身高低没有一件像样的金饰，却仍然不掩她的斑斓。

姚妙仪嘲弄笑道：“哇，又是公主，又是国公府蜜斯的，你见地倒挺广的，有没有看上阿谁女人？”

姚妙仪如此解释，王宁目光中的疑云仍然还在，他第一次用男人的目光打量着儿时老友姚妙仪，十七岁的姚妙仪已经长开了，不再是之前干瘪玩皮、假小子一样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