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京营账册[第1页/共2页]
“新同僚来了。”
王锐与林谷重收了银子,相互对视一眼,手上衡量了下,嘴角上笑容微微多了点。五两银子,就是他们身为户部吵嘴支出颇丰,那也是不错的诚意了。
“可会识字?”
一口浓厚的京腔,朱慈烺看畴昔,现在又来了一人,也是一口浓厚的京腔,低声啧啧称奇道:“哎呀,京营那但是一个大洞穴啊。管不得,查不得,碰不得。本觉得这都两年不查账了能消停点,没曾想碰上个叫真的大司农【2】,又要辛苦查账,这啊,折腾人呢。”
“约莫都会。”
朱慈烺一进公事房,一干人等就纷繁提及了。朱慈烺听了个一知半解,当然不是耳朵不好使。而是这些胥吏都是使着一口浙江话。
“珠算之学如何?”
朱慈烺拱手,歉意着道:“固然逃过一劫,但这一劫也是不轻呐。都是难兄难弟,本日收衙,朱慈烺请两位兄弟吃酒,算是熟谙熟谙,也是为两位哥哥压惊罢!”
“此九日应支息六文钱又四分之三文钱。”
“哼,本管勾出一题,你且答着!”
“习得颜体。”
苦笑着,朱慈烺对两人拱手道:“两位前辈,门生是新入云南司的司计秦侠,不知这京营之事,该从何提及?”
“你是南郎中保举出去的,临时算你身家明净,可堪入户部。但云南司不留无用之徒,你若办不好差事,便怪不得某将你踢到其他司去,可听好了?”陈皋文盯着朱慈烺的眼睛,问道。
“管不得,查不得,碰不得……”朱慈烺听了这话,又看了看环抱着身边一堆堆的账册,眉头皱的更深了。
“本来你就是南云吉郎中亲身调出去的阿谁司计啊?”两人对视一眼,一脸恍然大悟的神采:“我说如何着陈皋文发了疯,克日户部无事竟然点卯起来了。你也不必前辈前辈的,某就是阿谁点卯被查到的林谷重,这个,便是别的一个不利蛋王锐。”
到了余主事的公事房,朱慈烺在外候着,陈皋文进了公事房。
被陈皋文领着,路上一起无言,朱慈烺跟进法度,俄然感受有些不妙。
公事房就是陈皋文的公事房,户部衙署占地不小,但十三清吏司一个个分下来,云南司能占到的处所并未几。全部云南司二十多号胥吏能有自个儿单独办公的公事房,就只要管勾陈皋文了。
上马威才方才过了第一关,这会儿就急着欢畅还为时髦早。
“你本日但是出了风头,踩点应了卯,把那张奇小老儿坑得够呛,连陈皋文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只是坑苦了我两位兄弟,挨告终健结实的板子!”王锐龇龇牙,幽幽着看向朱慈烺,明显这板子不轻。
京师半浙人,名不虚传。
这小册子手掌大小,约莫三十余页。看着未几,但这可不是朱慈烺要干的活儿。
陈皋文点点头:“随我去见余主事吧。”
此时,朱慈烺中间俄然来了一人,一步一拐,看了下朱慈烺身前的账册,惊得倒吸一口寒气,道:“嘶……本觉得我被抓住点卯挨了二十大板已经够不利的了。想不到,另有个比我更不利的。”
朱慈烺既然懂事,他俩也是时候该上道说事了。
“今有贷人千钱,月息三十。今有贷人七百五十钱,九日归之,问息多少?”
重新回到公事房,陈皋文表示木讷壮汉将板车交给朱慈烺,随后道:“这是崇祯十三年京营的账册,你将其一一算好,旬日以内,我要成果!”
朱慈烺跟上去,心下略略镇静,随后安静了下来。
到了公事房,朱慈烺站定,目光平视望着陈皋文的鼻尖。